自家弟弟得了个儿子,苏海早就知道。可是此时曹爱霞抱着苏冽在他面前,简要叙述了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苏冽包的严严实实的,只有脸露在了外面。苏海听见自己小女儿任性地不去上学前班,终究是没有把口袋里给初见面侄子的见面礼拿出来。
“娘也真是的,让她别太依着两个孩子,还是半点没听心里去。”苏海叹气。
曹爱霞觉得有些事还是告诉苏海为好,“主要是凉凉入学,媛媛入不了。大伯,媛媛,她在我家一不留神摔了一跤……”
“什么?娘怎么都没告诉我!”
“大概是因为没那么严重吧,额头上缝了几针。媛媛又不肯好好吃药,现在留疤了…”
苏海不可置信的口气:“这还叫不严重吗?不行,我得接回来看看。村上幼儿园是吧?”
这件事章花一口咬定是苏凉的责任,苏媛开始说是苏凉推的她,后来又改口,之后又坚定了自己一开始的说法。曹爱霞蹙眉,看苏海急匆匆地往外跑。为人父母,她很能体会苏海的心情,只是黄云,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就结束。
苏海是赶回来参加外甥和外甥女的婚礼的,黄云还要拖上几天才回来。苏媛在幼儿园瞧见父亲就开始哭,怎么哄也哄不好。苏海翻开小女儿的刘海,看见额头上面果然有一道蜿蜒如蜈蚣的疤痕,在秀丽的脸上分外明显。
苏海心疼:“媛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疤,以后还褪的出来吗!”
“爸爸…呜呜…是凉凉推我的!她可以上小学,我不能…她还推我…奶奶让她退学她还让我考试!……我都不会做,大家都笑我…姐姐说…凉凉把我考了几分的事情到处说,让大家都笑我!呜呜呜呜呜呜”
关于磕去这件事,苏妃告诉妹妹,她就是被苏凉推的。苏媛额头上还包着纱布,眼睛红肿,“姐姐…我…这是不是撒谎?”
苏妃露笑,伸出手抱着苏媛,“怎么会呢?这就是事实。只要你坚持这么说,大家都相信你,那就是事实。”
苏媛懵懵懂懂的:“这样吗?”
苏妃点头,“嗯!况且苏凉这么可恶,我们班上都有人嘲笑我有个两门只考了9分的妹妹,不是她说出去的,还有谁?”
时间回转到现在,苏媛扑在爸爸怀里一边抽抽噎噎地哭,一边恶狠狠地告状。苏海跟老师打了声招呼,抱着女儿回了家,这伤的事,他可一定要问问清楚才行!
苏凉接受不到前方高能的信息,她向老妖婆表示她已经背熟了乘法表。老妖婆抽了几个,发现面前的学生都能准确地回答出来,对她点了点头:“很好。不过用的时间比较长。这里有一些习题,你先试着做做看,不会没关系,可以请教你的师兄师姐。”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是常规套路,苏凉老老实实接下来,转头就塞给路弦。对她这自然的做法,路弦也是无语了。
“路师兄,我看好你哦!”苏凉大力拍着路弦的肩。
这个年纪的路弦跟女孩子差不多高,比苏凉还要矮一点。他一直比较在意自己的身高,无论爷爷怎么跟他保证他肯定会长高,还是免不了介意。这会苏凉拍打他的肩膀,让他产生一种爷爷拍打后辈的即视感。他爷爷就是这样一边拍打那些少年们的背,一边说着鼓励的话。这么一代入,情节还真是相像的不得了。
路弦默默跟她拉开距离,“苏凉,你是不是自己做比较好?”
“为什么啊?”
“这些都是基础,我已经脱离很久了!”心里明明不是那么想的,嘴里却是那么说了。
“那有什么关系?别这么小气么,路师兄!我们可是等价交换!”
对方毫不在意的回应让路弦松了口气,又暗暗欣喜起来。屡战屡败,心里反倒是兴奋异常,晚上睡觉做梦都在思考用什么题难倒苏凉。
在门卫室等了会父亲,也不见苏沧的身影,苏凉就有点坐不住。
离冬至越来越近,白天越来越短,萧瑟是冬天的基调。董爷爷的凳子用了绒布包面,坐上去不会有冰冷的感觉。教室里的凳子肯定没有这待遇,每次初开始的亲密接触就像是酷刑。
曹爱霞不顾苏凉的反对,给她穿上了两条秋裤。外面还穿了一条棉裤,整个人感觉就是被包扎结实,动也动不了。虽然跟后来莫名其妙流传起来的“秋裤和辫子、小脚并称为中国三大陋习”没什么关系,苏凉对秋裤不怎么抗拒,可也不用穿两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