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脑涨的，密封空间闷的人难受。苏凉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领子，也没能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眼神余光里似乎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视线。

苏凉转头望过去，瞧见的正是苏妃一双快瞪出来的眼睛。她很有些莫名其妙，自问从没招惹过她，看她的样子，活脱脱像苏凉欠她百八十的钱。

苏妃和苏凉的目光撞到一起，她飞快转过头去，眼神落在和别人说话的苏海上。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心虚。

回过神的苏沧低下头，瞧出女儿的不对，弯下腰问：“凉凉，是不是里面太闷？要不爸爸先送你回家吧！”

视线转而扫到女儿的背上，苏凉面朝烛光，背后藏在神像投下的影子里。苏沧把女儿扳了过来，“凉凉，你背上这些洞，是谁烫的？”

苏凉有点晕，“什么洞啊？”

“这么一大片，是哪个人这么缺德！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没的，就这么一会！凉凉，刚才谁挨着你站过了？”苏沧喊起来。

苏海闻声，侧头问：“阿沧，怎么了？”

苏沧把女儿的后背转过来给苏海看，“大哥，你看看，这么好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

苏海定睛一看，在烛光下，苏凉桃红色卫衣的背后，被烫出十几个洞来。看大小应该是手上的香烫的，纯棉的料子，在火光下面融化，形成了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小洞。原本好看的卫衣，被这一烫，肯定是别想穿了。

“会不会是有谁不小心？这个烟火无眼的，也正常！”

苏沧断然摇头：“如果是只有一个我还相信是不小心，十几个的不小心，怎么也是故意的！”

苏凉看不见自己的背，她伸手想把后面的衣服扯到面前来，伸手一摸就感觉到衣服上密密麻麻的坑。苏凉顿时感觉鸡皮疙瘩从手臂上一路蔓延到脖子里，她有密集恐惧症，主要还是被莲蓬乳祸害的。

苏沧又问了一遍：“凉凉，我们进来之后，有谁挨着你站过？”

说起这个，苏凉还真有点记不清了，缺氧的脑袋有点重，“爸爸，我不记得了。”

“凉凉，你好好想想。”苏沧放柔语气，“这人太缺德了，要是那香在深进去一点，你身上就是十几个窟窿了！”

苏凉卫衣里面还穿了一件毛线衣，曹爱霞怕她冷给她加的。苏沧掀开女儿的衣服一看，那件毛线衣上也是深深浅浅的十几个黑黝黝的洞。不是苏凉嫌毛衣扎人，穿了秋衣打底，这铁定是要烫破皮了。

想了想，苏凉答：“我们是一路直接走进来，路上没有停顿，爸爸是不是？”

看父亲点头，苏凉继续说：“在外面还没有的，那肯定是到里面才被人烫破的。爸爸，我们进来也没多久，除了村长，后来就是大伯走过来…”

苏凉顿了顿，看向苏妃，问：“妃妃姐，你手上的香呢？”

苏沧顺着女儿的话一看，皱眉：“妃妃，你的香去哪了？”

苏妃没回答，黄云哼了一声：“你们什么意思？这是怀疑我们家妃妃吗？”

苏海也觉得奇怪，进公庙每个人都要拿香的，他分明记得自家两个女儿手上都有。于是他也问了一句：“妃妃，你的香呢？”

黄云沉下脸：“苏海，连你也怀疑自己闺女是不是？”

苏海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种日子拿到手上的香可不能随便丢，要是半路灭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众人的眼神都看向苏妃，她顿时有点慌：“香…我的香刚才被别人拿走了！”

苏海追问：“谁拿走的？爸爸不是让你们好好拿着吗！你说是谁，爸爸去要回来！”

苏妃没想到还引发了别的问题，她支吾道：“唔…是谁，那人…那个人我不认识！”

“什么？你不认识怎么能让他拿走呢！”

“是…是被他强行拿去的…”

苏海气愤：“长什么样？居然抢孩子手上的香，这不是抢孩子的未来吗！”

黄云忍不住插嘴：“苏海，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你别吓唬妃妃！”

苏媛拉拉苏妃的衣角，“姐姐，我的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