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不能去参加比赛,伤心不伤心?”曹爱霞也坐了下来。
苏冽自己抱着个香瓜啃的欢,黄色的籽流了一围兜。
“挺伤心的,北京我还没去过呢!”苏凉想了想,“不过,还是没油条吃,更伤心。果然远处的遗憾构不成眼前的不甘么~”
“贪吃猫!”曹爱霞站起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你看好小冽!”
炊烟升起来,周围的邻居都在门口冒了头。茶花在最前面,问:“爱霞,你家凉凉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曹爱霞在围裙上擦擦手,“没有,就是中暑了。医生说是那什么热病,总之比中暑严重,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我听说凉凉晕着不醒住院了,吓了一大跳呢!”茶花松了口气。
围在门口的人们拍手称庆,一下子许多的“好”涌进曹爱霞的耳朵。
这么多人关心,曹爱霞露了笑:“谢谢大伙关心我们凉凉!”
有人冒了一句:“你们有谁看见章大妈吗?”
茶花向前一步,也是问:“爱霞,你家婆婆来过没有?”
提到章花,曹爱霞的笑容泛了苦涩:“没有。我婆婆哪里有空啊,她忙苏妃和苏媛都来不及…”
口气里微微显了埋怨之意,曹爱霞有些懊悔。无论如何,章花都是她的长辈,在她的立场上,她是没有资格指责婆婆的。
没想到有人居然接话说:“爱霞,也就是你脾气好。要是我,我早带着儿子回娘家了。没这么欺负人的!”
茶花大妈也是气愤:“没错!你婆婆真是做的太过分了,凉凉这样,居然也不过来看一眼。小冽昨天是你带去医院了?”
看着曹爱霞点头,老丹的话脱口而出:“你听听她是怎么说的,‘苏凉又死不了,我的水稻晒坏了可是要死的’,她干脆拿水稻当儿女算了!”
曹爱霞的脸刷的雪白,她镇定下来,问:“我婆婆真是这么说的?”
茶花瞪了老丹一眼,老丹知道自己嘴快了,瑟缩了一下又坦然起来:“她跟书记说的,书记嘴里传出来,还能有错?”
虽然老丹说的都是实情,可茶花真想把她嘴给堵上。回头看曹爱霞脸上的笑容已经收的一丝不剩,茶花想安慰她:“爱霞,你婆婆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曹爱霞勉强笑了笑,把手底下的大蒜剁成蒜末。那些人你看看我看看,纷纷告辞,只有茶花留下来给曹爱霞烧火。
吃过午饭苏凉睡了一觉,苏冽睡在她旁边,流了她一滩的口水。大腿姿势妖娆地盘在他们旁边,时不时听隔壁的动静。猫的耳朵灵敏,它听见家里的爷爷跟曹爱霞说什么放水什么赔偿的事。尾巴晃了晃,大腿站起来,走到最能吹到电扇的位置,蹲下不动了。
再醒过来的苏凉感觉到越睡越累,一点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苏冽小朋友的口水多的没边,整件碎花的衬衫一半是湿的。苏凉嫌弃地把冒着鼻涕泡的小弟推到一边,跑去洗了个澡,整个人才感觉精神起来。
家里没有专门淋浴的地方,只搭了个小棚,接进了水。这种天气冲冷水完全没问题,东苏村这边接的自来水是水库里的,太阳底下流出来的水都是温热的。
跟曹爱霞说的洒脱,实质上苏凉还是挺惋惜的。她目前还顶着一个一年级生的名头,过了暑假之后就不算了。那一年级生取得奥数全国大赛冠军这么高调的事,想想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而且她万分不解自己为何会中暑,还是直接昏迷的中暑,又是这么恰巧的时机,就像是不让她去参加比赛一样。
想了这么一会,苏凉觉得后脑勺隐隐的疼。这状态,还是别去想什么低调高调了。太阳往西而去,曹爱霞左手拎着黄瓜,右手捧着茄子,从外头回来。
千里之外的S市,路弦看向董汝衡的身后,没发现人,用眼神询问他。
“本来是韩生带凉丫头去的,不过,”董汝衡停了停,“凉丫头病了,韩生的意思是她放弃这次比赛。”
“什么?”路弦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说笨蛋都不会感冒的吗,苏凉怎么会生病?”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既然来不了,那肯定挺严重的!我们先走吧。”董汝衡对路弦身后的陈赢点头示意。
路弦却是不动:“比赛在三天后,苏凉这会就说放弃,是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