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的余光里看见苏凉笑，她也笑：“四倍。”

“呜呜呜呜呜…”

老妖婆在讲台上看底下只有五个小萝卜头，感觉确实有点少。苏凉趴在桌上写着什么，老妖婆盯着她的发旋，想着自己丢掉的那些作业本，老脸不免有些发烫。

在决赛会场外发生的骚乱，苏凉水土不服转头就忘了，董汝衡却是没有。他那天下午就敲了王才的门，客客气气地把苏凉所有的作业本全要了回来。

王才开始还不肯给，他只开了门，没让董汝衡进去，“这些是我重要的证据，我不能交给你！”

“现在结论都下了，您还觉得是重要的证据？”

一句话，让王才有了松动。但他嘴上依旧硬气：“当然是了！你们别以为现在可以瞒天过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董汝衡不急不躁：“您说的对，这些确实是重要的证据。比方说，我们学校的作业本是怎么到了您手里，您不愿意给，相信您肯定很愿意给警察说说！”

“你胡说什么，警察才没工夫关心几本作业呢！”王才免不了心虚。

“是么？不打紧的，这偷窃，警察不管，我相信肯定有地儿能管。”董汝衡后退了一步，作势转身而去，“您可一定要好好保管这个作业本，到时候可就是呈堂证供了！”

王才急了：“我还你！就这几本破作业，你以为我放着能吃还怎么！”

董汝衡收住脚步，“嗯，麻烦王老师给我送回我们学校。您知道的，这么大一袋，飞机上不好拿！”

“要带你自己带，我才不负责！”

“那我只好去问问哪里管偷窃了，这回偷的是学生的作业本，下回啊，没准就是电视了。可都是学校的共同财产啊，总有人会接这个案子的！”董汝衡的语气轻飘飘的。

听在王才耳朵里犹如炸雷，他咬牙切齿：“我会亲自送上门的！”

董汝衡笑：“那真是再谢谢您不过了！”

拐了个脚，白朔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董汝衡，笑着摇头：“汝衡哥，你这么欺负人家作什么？”

董汝衡也摇头，“有些人脑子里一团浆糊，不下重手听不懂人话啊！”

白朔噗一声笑，“王老师确实够折腾的，实在想不通是为啥。”

“这人么，活在世上不是为钱，就是为权。也有为名，不过王才他哪个都不是，他是为了私怨。”

“私怨？”

他们爬上楼梯，白朔拿钥匙开了离楼梯口最近的门，又问了一句：“对了，这作业王老师没本事拿到吧？我们学校谁给他的？”

董汝衡先走了进去，声音传过来：“还能有谁，我们学校总共才几个人，来来去去不就那一个么！”

白朔跟进去：“你有怀疑对象了？”

“八九不离十！”

董汝衡答的笃定，开学之后手段也是雷厉风行。在开学典礼后面的教师大会上，校长发言后加了几句：“在座的各位，你们中间有人做了件事。也许你本人是觉得无伤大雅的，可鄙人呢，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那个人最好是自己辞职，不然闹翻开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们说是吧？”

一个小学，老师的人数不多，此言一出，议论声还是有的。

“校长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你傻呀，听不懂才是对的。听得懂的，才有猫腻了！”

这话声音不小，在场的全听见了。几乎都是赞同的神色，除了三个人。白朔和高老师是提早知道了详情，所以脸色如常。剩下的另外一个是黄老师，教思想品德的，他的脸有些白。他尽力想表现的正常一些，可越是这样，越是显得不正常。

董汝衡把他的神色收入眼底，一开始他猜的就是黄老师，果真一猜即中。

档案上都有，黄老师跟王才以前是同学，还曾经共事过。可是董汝衡等了一个星期，小学生们迎来了第一个双休日，黄老师还是没有来跟他辞职。反而从董爷爷那里听说了不少黄老师体罚学生的事，才一个星期，苏凉被他打了五回手心。也就是说一天一回，没一天是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