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乔醒，苏凉发现她是最后一个知道转学生是路弦的人。

课间操的楼梯上，苏凉的声音抑郁：“你为什么没早告诉我？”

乔醒歪着头，带着不解：“凉凉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一直不知道…”苏凉走出教学楼，阳光洒上快发霉的身体，分外刺目。

乔醒抿嘴笑，总是带着点羞涩：“不知道也没关系啊，那家伙没说一声就转学，还跳级了…真是太出人意表了。”

顺着人流往操场上走，他们俩身高都偏矮，隐藏在人群里不容易看到。有人从旁边凑过来，靠近问了一句：“大姐头，听说你昨天和转学生一块回家的？”

来人正是左正，他的眼睛忍不住往苏凉那边看。这个年纪正是敏感的时候，男女共撑一把伞什么的，能够劲爆好几天。

“嗯。”

既然反驳不了，索性光棍承认。

苏凉答的爽快，那两人的反应却是极大。

乔醒：“什么？凉凉你没和我回家，和路弦一起的？”

左正跳起来：“我还当他们胡说呢！大姐头，你怎么也不矜持一点，那转学生不是好人，要是被他拐卖了怎么办！”

“呵呵。”

走上楼梯，操场上陆陆续续排满了人。左正还想多问一点，但初一初二排的方阵差很远，他只能恋恋不舍地走了。

乔醒就没这么容易放过苏凉了，他拉着苏凉问了又问，虽然苏凉都有好好回答，可他觉得啥也没问出来。

“凉凉，路天才转过来，你是不是很开心？”

广播操的背景音乐响起来，同时苏凉听见身后的乔醒这么问。

开心你妹啊！苏凉心里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在做操，没回答乔醒这个问题。

得益于左正的大嘴巴，苏凉和转学生一块回家的流言很快就传遍了。重点是放学时不是下雨了么，两人是同撑一把伞的，甜甜蜜蜜地雨中漫步，谈人生谈理想聊诗词歌赋物理化。

等传到苏凉耳朵里，版本已经变成两个。

一是初一的跳级生一直在勾搭刚转过来的转学生，心思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转学生已沦陷，两人一起回家了。

二是两人以前认识，转学生转过来就是为了跳级生，如果这都不算爱。

苏凉：“……”

乔醒眨眨眼，问：“凉凉，你有什么感想吗？”

孟姜纳罕地看着他们，“那个什么路弦，以前是你们同学？”

苏凉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呐，如果大量重复地进行同一实验，若事件A发生的频率总接近于某个常数，这个常数我们记做P（A）。乔醒刚才说的两个传言P＝0，而孟姜的则等于1。”

孟姜傻眼：“苏凉你什么意思啊？”

乔醒若有所得：“也就是说，一个是不可能事件，一个是必然事件吗。”

苏凉：“差不多就这么意思吧。”

孟姜：“喂，别给我打哑谜，说清楚点不行吗？”

乔醒笑：“那是初二下半学期的数学书上的内容，凉凉你已经看到了吗？”

苏凉只是嗯哼了一声，低下头看手里的文言文扩展阅读。桃树上结了小小青涩的果实，苏凉才不说她已经跟韩夷光一起，收集齐了高中三年的课本。

传说集齐12年的课本，她就能召唤神龙了呢。

不过这时候的冉城，小学还仅仅只有五年而已，于是苏凉注定集不齐12年的全部课本。

十五中里的流言传的如火如荼，同时还有学校里的女神，赵丽花被校外的流氓追着表白的事。当然那个年代，还没有女神的说法。那人不仅仅是嘴上说说，实际行动采取的相当勇猛。

他在放学后守在学校门口，号称接“女朋友”。

这严重导致十五中内分泌过旺的男同胞们的强烈不满，苏凉知道的说法是，转学生，也就是路班长，把那可怜的流氓狠狠教训了一顿。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赵女神面前。

于是，原来奇怪的流言没被取代，反而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赵女神加入进来，成了为众人传颂的三角恋。

三角恋不过就是你爱他，他爱她的桥段。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苏凉成了被大家所不齿的女配。

典型的女配应该是心思恶毒，心机重重，为了男主阴招备出，专门陷害美丽善良的女主角。

苏凉表示，这不是夸她聪明么，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只是传说中的女主找上门来，苏凉的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

赵丽花长的确实不错，比苏媛差了那么一点，可架不住她发育的好。那火爆的身材，连校服都遮不住了。苏凉面向她颤巍巍的胸脯，微微眯了眼。

“你就是苏凉，那个跳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