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转念想到,梁安与王凤不和,不是对他正有益吗??!他们俩兄弟一向同气连枝,无可间隙,现在俩人可会因为梁安有了矛盾?!他想着中眸中有着笑意,只是笑意的尽处仍是苦涩,甚至是哀伤。
前厅中,刘玄迟迟而来,那些将领自然没有等他,热火朝天的声音刚进屋就听见了。
王凤只是淡淡的瞟了眼刘玄,手中还拿着小小的锦旗,身旁的桌子上放着立体堆砌而成的山丘山脉,正是附近的地形。
他正好看到了刘玄身后的梁安,立刻眼中寒光冒出,这个少年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大哥的身体?!亏自己大哥对他百般疼爱守护?!!真是狼心狗肺!
王凤只是停了一会,就继续动着手中的锦旗,然后道:“刘秀今日传书,表示已劝服诸位守将,带骑兵万余人正在赶回,我们一定要坚守到援军!”
王凤说着,众将面色一喜,却立刻又被那万余人之数再陷愁眉。区区万余人怎敌敌军百万之师?!只是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敌军就在城外不远处驻扎,提心吊胆,眼前已是危机重重。
廷尉大将军王常一叹,道:“上公,明日只怕王邑还会攻城,到时我们怎么办?!”
“大哥说了,他们攻我们就守!我们城池高巍难攻,地形复杂,他一时攻不进来!就算攻进来恐怕也是损失惨重,到时我们尽可一搏!”
“可是我们已被围城,断不能久战拖延,军中粮草只怕不能长久的供给,外界的供援也进不来!”王常却担忧更深,正好猜中了敌军的围城的心思。
王凤听着,眉头立刻皱起,手中握紧的锦旗有点变形。
“上公,我们不如向城里的百姓借些粮草。”一位将领道。
“只怕他们不愿啊……”王常接着叹道,这种战争年代,有点粮食自给补给都不够,还要给别人?!何况还是攻占他们城池家园的人,他们才攻占昆阳数天,怎么都是外来之人,那些百姓会自愿相救吗?!
“他们不愿,我们就抢!”那位将领立刻盛气凌人的道。
王常一怔,心中悲哀,叹气的摇头,若是强夺杀掠,他们与那王莽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们一直因为是草莽出生,被别人所不耻,好不容易因为立了新帝,有了名正言顺之理,现在在做这样的事,岂不正应正了那些无知百姓所想,寒了他们的心,彻底失去民心!就算将来他们打下江山,又能守得住多久?!
可是若是军中真到箪食竭尽之时,他们也只能抢夺那些无辜的百姓的食物,甚至为了堵住幽幽众口屠城!而历史终究也只是站在胜利的这一方的!过了百年谁会记得曾经的惨案?!
所以他只是摇头,却并未出言阻止。
王凤望着那个将领却立刻出言道:“住口!只会烧杀抢掠,你当军队是土匪?!!我们当初为何下山,为何出绿林?!不仅因为形势所迫,更是因为我们要为毁掉我们家园的人报仇,我们要救下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我们想要活下去!我们要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王凤气势如竹,声音响亮,如雷贯耳,那些将领听着这一言,刚刚起的心思立刻熄灭,低着头不发一言。
一阵沉默后,梁安站在角落处,走了出来,清润的声音带着些自信,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给人舒服温润,气质不凡的感觉。
“我来劝城中百姓!”他道。
立刻所有的目光转向他的身上,他虽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却因与王匡非同寻常的关系,军中将领也都是认识他,此时都是惊疑的望着他,纷纷是不相信,、不自量力的眼神。
梁安对着这样的眼神泰然若素,这样的眼神前世太多太多,看多了也只是麻木,他掀起唇角,笑意自信的道:“三日之内,我定让城中百姓自愿出粮草救济军队!”
他自信满满,军中有人疑惑的道:“梁公子,你确定,三日之内,可以让那些百姓自愿救济?!”说着他笑了起来,微微打量的眼神有着些嘲讽:“梁公子,军中非儿戏,莫要做此豪言!”
“我确定!”他胸有成竹的道,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衫,白皙秀气的面庞,却显着不凡。
王凤望着那个少年冷光闪闪道:“梁安,若三日之内,你不能成功劝说城中百姓,定斩不赦!如此,你还有自信能劝服?!”
“是!”一声清晰朗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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