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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华被训斥的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又不服气道:“我军乃大秦锐士,虽是疲军,若不走难道他白起就敢出兵?难道不怕卫国就此得罪我秦国?”
“蠢——!”樗里疾忍不住骂了一句,训斥道:“秦卫本为盟交,而今已然毁盟更与齐国结盟,卫国已然得罪秦国,又岂会惧怕得罪秦国?秦若伐卫则必须假道韩国,而今我大秦在函谷关一战杀韩军五万、此次修鱼一战又斩韩卒八万有余,秦即便要伐卫国也要疏通韩国宜阳三川之地。”
樗里疾果然不愧是出将入相皆游刃有余的大才,出将可统军,入朝可为相,仅此一言便能看出他的才华。
就在这时,始终紧闭的城门忽然大开,这一幕也让嬴疾、嬴华和秦国的将士注意到了,只见一单骑从城内飞奔而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秦军跟前。
单骑奔来的卫国士卒拉动缰绳,对着秦军大声道:“我奉上将军白起之命禀报秦军,秦韩相争已止,秦军速速退去,战场我等自会处理,半个时辰内若不退去,我军必杀出城门,尔等已成疲军,战必败——!”
樗里疾微微色变,嬴华错愕的看着那带甲兵士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回奔城内,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这一支单骑出来恰好印证了樗里疾之前的话。
嬴华看到兄长投来的目光,顿感脸色火辣辣,已然心服口服,不禁远眺城楼之上,遥望着那个站立不动的身影。
“传我命令,三军即刻撤退——!”樗里疾当即下令。
大军悉数向西退去,调转马头的嬴华看到樗里疾单骑奔向城门而去,大惊的连忙追上去,“兄长你要做什么?”
樗里疾遥望城楼之上那一动不动的身影,下意识的点头赞叹道:“如此年轻,就凭这一份镇静自若,白起此人是天下鲜有的帅才。白起是秦人,如此帅才不能为母国效力,岂是秦国之福?白起若能回归母国,为秦效力,秦若得此帅才,修鱼大胜又何足论哉?”
嬴华心中很震惊,他没有想到兄长对白起素未谋面,竟是有此等评价,一想更是一惊,“兄长要去见白起?”
“正是!”樗里疾笑而言道:“吾欲单枪匹马赴会,见一见这秦国的青年帅才,白起为我老秦人长脸啊!哈哈——!”
“不可啊,兄长!”嬴华连忙劝阻道:“太危险了,兄长亦且知卫与秦毁盟,你若被强行扣下,甚至不测,我非得被王上吊起来鞭打三天三夜不可,嬴华受皮肉之苦是小,兄长安危是大啊——!”
“我意已决,这是军令!”
“兄长听愚弟一言吧!”
“嬴华!”
“末将在!”
“即刻率军回营,不得有误!”
“喏——!”嬴华很是无奈,只能领命,“兄长,我留下五十精骑在城外守候。”
嬴华策马折返而去,樗里疾也朝着阳武城而去,直到抵达城门之下,嬴疾面向城上的白起,朗声笑道:“在下嬴疾,敢问阁下便是卫国上将军白起?”
“嬴疾?”
“这是秦国大将樗里疾?”
“不愧是秦国名将,单刀赴来,好气魄啊!”
此话一出,城楼之上的几个卫军将领面露惊讶,议论连连。
“在下正是——!”白起面向城楼之下应道。
樗里疾闻言旋即朗笑回道:“我秦国出了如此英雄俊杰,嬴疾倍感自豪,此情此景能客遇我老秦人,是何等快事?”笑意朗朗的樗里疾抱拳而补充道:“嬴疾厚颜来见,不知上将军可否赏脸?”
此话一出,白起身边的几个将领面色微变,下意识的看向顶头上司,谁也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过了片刻,白起一笑,抱拳道:“岂敢!开城门——!”
樗里疾看着城门徐徐打开,面露笑意却笑而不语,当即朝着城楼之上再次抱拳以是礼仪便策马奔入城内,远处的几十个秦军锐士看着樗里疾消失在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