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认得此人?”苏代好奇的看到刚刚动容的卫峥。
“不认识!”卫峥口舌如此,心下却狐疑该不会是秦王政帐下的那个老谋深算的尉缭吧?战国时代的历史缺失太多,除了国君有详细的生卒年记载,许多名人谋臣的出生日期都无确切记载,不过长寿之人确实无数,比如自己的师尊鬼谷子王祤,还有魏惠王更是活了一个世纪。
古代人均寿命三十多岁不假,但高寿之人也是数之不尽,细算下来若是尉缭能活个七八十岁乃至更高寿,此人便是历史记载的尉缭也没有错。
卫峥在心中狐疑的时候,开庄的范荣旋即笑看着魏缭说道:“先生真是别具一格啊,竟是赌秦国胜,在下想问一句,楚军伐秦,一路陷阵拔营,秦军节节败退,楚军更是兵迫境三十余万众直逼蓝田,蓝田距离咸阳城不过是六七十里,两日即刻抵达,秦国如何能胜?”
此问也是在座的列国人士心中疑问,闻此言的魏缭站在地图之上,朗声说道:“秦王乃一代雄主也,帐下谋臣如云,猛将如雨,尤其猛将更是无数,在下随意一说便能罗列一群骁勇战将。魏缭推秦将司马错,其人用兵如神在远征巴蜀便可窥伺一二,行兵如疾风,征战如雷电,奔袭如烈火,虚虚实实,短短十月便为秦尽收巴蜀千里之地,是天下少有的统兵帅才,能敌秦将司马错之人,目下而言,天下只有两人可以。”
“哪两位?”却是苏代问道。
“此二人便在卫国,一者为素有犀之称的公孙衍,二者便是威震天下的武安君白起是也。”魏梁侃侃而道。
旋即又道:“秦公子嬴疾,其人出将入相皆不在话下,可谓智勇双全也。噢还忘了另一位帅才魏人公子昂,其人亦不可小觑,公子昂乃被商君卫鞅诈兵生擒,后为秦效力,乃魏国惠王之弟,武侯之子,亦是显贵之人。”
“司马错、嬴疾、公子昂魏章皆乃久经沙场的老将,更有冉冉升起的年轻将星,诸如甘茂将军,又如刚刚灭了义渠国魏冉将军,蒙骜将军,皆秦国之栋梁将才也。”
“先生所言即便有理有据,但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又能如何?楚人都快要兵临咸阳城下了,只靠即位大将如何守国?便是嬴华这等秦人猛士,不也在丹阳一战殉国战死了?”有人说道。
“是啊,三十余万楚军,何以拒敌?”
“呵呵……”但见魏缭侃笑一声,道:“楚军目下已成骄兵,胜的越大越多,败的便越惨。”
“何解?”范荣好奇的问道。
“无他,秦国只需来一招围魏救赵之计便可败百万楚军。”魏梁旋即蹲身遥指地图而道:“诸位请看!”
实际上,魏缭这句话的在心中是对卫峥说的,众人包括卫峥顿时目视而来,只见他遥指秦楚两地而道:“楚军景翠将军目下举数十万大军深入秦国腹地,后勤战线延绵千里,千里后勤战线啊,楚军想要护助如此之长的补给线,若要据守便是五十万大军也显得捉襟见肘,可谓破绽百出,由此可见已然深埋巨患矣,秦破楚军便有两个法子,其一,毁其后勤战线,焚烧其粮草军资使得前线数十万大军无粮供给,不出三日楚军必然无力伐战,若不撤兵战必大败。”
“其二,便是在下前言所说之围魏救赵计策,韩魏联军已然南下,楚军精锐悉数在秦国腹地,南阳守备空虚,鄢郢之地对韩魏联军等于敞开了门户,郢都危矣,楚国危矣。”
说到这里,魏缭环视着鸦雀无声的众人,道:“诸位都在压秦国胜,却不知此刻身在郢都王宫的楚王怕是坐如针毡耳。”
“这……”
“这这这……”
众人不知该何言以对,开庄的范荣看到魏缭的一带珠玉压在了秦国胜的一块,虽然小小一袋确是比另一边所有的金饼都要值钱,“秦若胜,先生怕是通吃我等啊,简直岂有此理尔。”
“范舵主的说笑了,在下所得之利与范掌舵相比犹如牛毛耳。晋闲商社便甲天下,秦楚两国目下大战,贵商社两头都做粮草、军辎买卖,秦胜楚胜皆无大碍,贵商社都能赚的盆满钵满。”魏缭笑道,此言实则一语双关。
连晋闲商社都能赚的盆满钵满,那卫国赚的大利更是不能用金钱财货来形容了。
“君上,这魏缭此人,大才也。”苏代面朝卫峥耳语道。
环抱双臂的卫峥目视着魏缭的背影,微微侧身低于道:“你说这魏缭是不是识破了寡人的身份,刻意引我瞩目?”
“这……苏代不察,不敢轻易妄下决断。”
“有点意思。”
这里鱼龙混杂,国主身在其中,倒是让旁侧一语不的孟贲提高了警惕。
……
(PS:昨日爆肝,元气大伤,后继无力啊,今日一更,诸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