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说张仪,楚怀王顷刻间便没了“性趣”,不说还好,一说不经怒道:“寡人不杀张仪,难解心头之恨。”
“王上若非要杀张仪泄愤,臣妾翌日便收拾了行礼,带着我儿离开郢都,返归故里避难。”郑袖赌气的说道。
“寡人要杀张仪,与你何干?还要回老家?避难?这话何意?”楚王匪夷所思的看着郑袖,眼里冒着一连串的问号。
“无他,臣妾不想亲眼目睹楚国亡国之日。”郑袖说道。
“何意?杀了张仪,楚国要亡?”楚王带着怒意说道:“寡人就不明白了,张仪不过是区区一介策士,寡人乃楚国的王,要杀一个人就弄的你们这些楚国的王族贵胄、朝堂重臣是各路奔走,区区张仪还能让我国广厦倾危?”
“王上啊,因为秦王器重张仪、秦国倚重张仪,方下不惜为了一个张仪举万众秦军将士。王上要是真的杀了张仪,确实可以为楚国剪除一个祸害,张仪那张嘴也不能再欺楚国了,王上也能以解心头之恨,可随之而来的便是秦剑指向楚国,楚国还能战秦吗?王上可想过没有?”说着,郑袖竟是开始泣声泪下。
“就为了一个张仪,秦王竟是再聚十万众秦军,意欲攻我……”楚怀王愣愣的仰望着悬梁,喃喃自语:“……唉,寡人不如——”
“王上,现时之楚国不宜与秦开战,臣妾是不想看到郢都出现秦人士卒杀楚人的一幕啊……”郑袖哭泣的说道。
一时间,楚王心头摇摆不定,左思右想自顾自的点头说:“爱妃所言不假,亦不无道理,楚国现时确实不适宜与秦再起战端!”
“王上可是不杀张仪了?”郑袖连忙问道。
“……爱妃都说了,杀了张仪便引来秦剑遥指我楚国,张仪还能杀吗?寡人先前凭义愤而伐秦,遭此大败,前车之鉴,近在眼前,再犯同样的错误而把楚国再次至于险境,寡人不可一错再错……”
“王上英明,臣妾这就服侍王上侍寝~~!”
……
朝歌宫廷,盘龙殿。
前朝殷商历代的王居住的宫殿便叫做“盘龙宫”,朝歌是卫国的都城,卫峥觉得这名字不错,便没有改名,所居殿宇索性便叫盘龙宫殿。
“你说什么?”卫峥一听来报的剧辛说完,当下便猛然抬头:“你确定秦国剩余的三万六千匹马不送了?什么意思?”
五万匹马不是小数目,光是全部送到卫国也要费不少时日,不可能一次性全部送来,秦国突然之举让不禁卫峥心中一凝,怎会有如此变数?
“君上恕罪,臣不知秦为何如此,但目下屡屡催促,秦国确是百般推辞,实在匪夷所思,莫不是秦王反悔了?”剧辛请罪说道,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有可能!”卫峥席地而坐一动不动,深思片刻,说道:“秦国出尔反尔不是一次两次了,便是反悔也不意外。”
“禀君上,陈轸先生密报。”来报的一个甲士单膝跪地在堂前,左宫监当即把信笺递给了卫峥,后者打开一看,跟前的剧辛看到卫峥瞬即皱起了眉头,忽然又笑了,不过笑的诡异,后者失笑的说道:“魏欲盟秦伐我,魏王还真是出手阔绰呢,难怪秦国扣下了剩余的马匹,原来是魏国将河西魏地悉数割让于秦,求其国以合兵攻我。”
“太行称王看来不是很顺利啊。”卫峥自言自语的长声道。
“君上……”剧辛正欲言,又有一信报前来:“启奏君上,张仪只身入楚,秦国兵十万陈境丹阳,虎视郢都,其意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