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之言虽然有道理,不过楚使臣却是敷衍的说道:“在下明白了,返国之后在下会如实禀告我王。”
“倘若秦国将武陵、上庸之地归还楚国,贵国是否也该有所表示呢?”张仪问道。
却不料惹来楚使臣大怒而起身,遥指对方怒道:“张仪,你还欲故伎重演?再欺我王?简直岂有此理!!!”
“哎哎,楚使勿躁!楚使勿躁!”张仪连忙安抚着,待得楚使臣愤愤不差的坐下之后,张子好声好气的说道:“这不是在商量的嘛。我王驳回在下之策,不答应,那我得要再次进谏啊,楚国若是不答应重修盟好,张仪便是百般口舌了无事处的呀。”
楚使有些意动,却问道:“汉中千里沃土,秦王会把到手的肥肉让出去?”
“本来就没打算要讨便宜的嘛,秦国是真心实意与楚修好啊,如此才不会让齐国独霸天下,楚使也知道其中要害吧?”张仪无比诚恳的说道。
“既如此,那就等秦相说服秦王之后,再做商议!”楚使说道。
“楚使放心,在下会尽快力促成此事。”
“秦相行事让人匪夷所思,在下不大看好,楚国亦且不会轻易再上当。”说着,这楚国驻秦特使便端起了茶几轻抿一口。
端茶,送客——!
见此状,张仪也不再多说了:“张仪便告辞了!”
“慢走不送——!”
张仪前脚一出,后脚便有楚国的密报送来,这驻秦楚使打开信笺一看不禁微愣的叹息:“张仪啊张仪,这次……呵呵……来人,备马入咸阳宫求见秦王。”
……
“你不但私下见了楚使,还答应许武陵、上庸之地与楚国?”咸阳宫内殿,座上的秦王带着温怒的面色凝视着张仪,此时此刻距离张仪私自约会见楚使臣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传入了咸阳宫,申时之际赢驷得知带着愤怒把张仪从相府召进咸阳宫。
“相国啊相国,你知道你做了什么?”秦王遥指着他,又气又是不知如何是好。这是秦王第一次对张仪如此大雷霆。
张仪心里不是滋味,却如是的说:“臣知道,廷前之言论,廷后之行事,皆冒犯了浴血奋战的秦国将士,激起了群臣的义愤,然而一国之君,意气用事,国之大忌啊。”
“寡人没有意气用事,是你相国匪夷所思。”秦王怒而相斥,张仪却是偏偏顶撞道:“王上,若是不与楚国盟便不能与卫国轻易开战,秦以苦战继续修养,若再战更陷入两线作战,于秦大不利啊,要河西魏地就要舍弃汉中一半之地,否则深陷险境,非明智之举,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啊。”
汉中之地,汉水横插中央,武陵、上庸之地位于汉水以南。
张仪不说还好,一说这汉中之地让秦王怒气更甚:“武陵、上庸……汉中一半之地啊相国,你口舌一张,唇齿一碰,我大秦数以万计的将士浴血奋战夺来的城池,你便交付了出去,还是交付给一个与秦为敌又不敌秦国的楚国!”
张仪一时间不知何言以对,低头不语,气氛赢驷长呼吸着,胸膛起起伏伏,可见气得不轻:“若是换做他人,寡人早已拖出去极刑车裂,全尸不留。相国为我大秦十数年如一日兢兢业业辅佐寡人,寡人甚是感念,秦国甚是感念,但寡人不希望以后再有等之事。”
“王上恕罪,臣……明白了!”张仪心中苦笑不已,纵横捭阖于天下多年,头一次感觉到了挫败,一向稳重的秦王竟是不顾国之安危,这可如何是好?
“禀报王上,楚国特使求见!”就在这时,宫中老内侍前来秉承。
“楚使?”秦王抬头,当即挥手道:“不见——!”
“王上还是见一见吧!”张仪忍不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