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有探子啊。”犀笑了笑,当即从主座上起身,率领诸将来到了地图跟前,一看之下公孙衍的面容顿露凝重。
“将军何故如此?有何不妥吗?”一位副将看到公孙衍的面容忽然一变,不解的问道。
“韩魏联军自知后路被切断,于是选择西撤,此举是要投靠秦军?”公孙衍凝重的说着,两指并拢在地图上比划着。
秦国武关之外便是丹水谷地所在之地,丹水丹阳之地既是楚国的西北门户,也是秦国东南进军的跳板,所以此地历来便是秦楚两国兵戎相见的必争、必战之地。
而目下韩魏联军距离丹水不过是三百里地之遥,三五日便能赶到,韩魏之兵自知不敌便索性投靠秦军。便是犀公孙衍也不得不赞叹,这的确是韩魏之兵目下处境之际最为明智的选择,与卫国七万精锐之兵一战,必败也。
“秦军十万众再与韩魏联军五万合兵便是十五万大军,我军七万余众,怕是一场血战啊!”一位副将带着颇为紧张的语气说道,值得一提的是他并未说卫国会战败,显然是不惧伐战,卫国不怕战秦,但不代表可以有十足的把握战胜秦国,毕竟还从来没有与虎狼秦军有过交战。
“战必胜也!”犀忽然信心十足的说道:“虎狼秦军素来有无敌于天下之势不假,但那是因为秦军的克星魏之武卒已然不再,秦军锐士不敌魏之武卒尔,而卫国麾下之兵皆按照吴起魏武卒的标准所训练而成之军,我有七万比魏武卒犹有过之的大军,何惧秦与三晋之兵?”
公孙衍的信心的确不是空穴来风,魏武卒就是秦军锐士的克星,想当年吴起只用了五万魏武卒便把整个秦国都打得抬不起头来,可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秦献公于魏国在河西之地几乎打了一辈子,但一次都没打赢过吴起。
后来又有庞涓带着吴起留下的魏武卒四境出战,战无不胜,虽然齐之技击在马陵道打赢了魏之武卒,那也是胜在计谋,齐军根本就没有与魏武卒正面厮杀过,如此便不能说齐之技击胜于魏之武卒,只能说庞涓不如孙膑,马陵道一战,输在了将,而非兵。
整个天下,能与秦军在正面厮杀且战无不胜的只有一支军队,那便是魏武卒。
秦军目下何其不可一世,但世人都忘记了秦军也有挥之不去的梦魇,对于魏武卒的恐惧就如同义渠人对秦人的畏惧一样。
犀看着诸将而道:“卫之斗士比魏之武卒犹有过之,秦之锐士不敌魏之武卒,如何能敌卫之斗士,此战若败,绝不是诸位的错,更不是卫国的兵士之错,一定是错在本将军调度不周,失策而败。”
公孙衍的内心实际上想要仰天长啸一番,韩魏联军不过是陪衬,此次与秦一战对于他来说,是一次一雪前耻的机会,也许也是唯一的机会了,给他如此强大的信心便是来自卫国的兵士们,因为他从卫国的将士们身上看到了昔日号称天下无敌的“魏武卒”的影子。
拥此等有制之兵,若是不能敌,只能说明将无能。
“来人——”犀忽然说道,这时,一路斥候来到军帐,犀及其诸位将领转身过去,斥候单膝着地一语不,公孙衍目视着他说道:“八百里加传至与君上,臣将率领七万卫军步卒战阵西进追击韩魏联军,若秦在丹阳的十万军向东北进驰援韩魏联军,请君上务必将三万铁骑悉数派出驰援我军步卒,与秦军一战决胜负!”
“诺——!”
“众将听令,大军拔营出城,弃召陵,火速截击!”
“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