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
“将军,韩魏联军已全军覆没,第一轮冲杀我秦军锐士也损伤惨重,战死两万,重伤两万、轻伤三万!”一个满脸鲜血的秦国将领带着近乎哭嚎的声音对司马错禀报。
此时此刻,被骑兵冲乱的阵型正在开始重新集结,司马错眼看这一幕近乎疯魔,嘶吼的怒道:“擂鼓,整备,再战——!”
“将军,敌有骑兵冲阵,我军悉数便被其冲散,骑兵冲入我军如狼入羊群,我军战死的两万将士有八千死于敌军骑兵冲阵之际,十数个呼吸间啊,八千秦卒没了,撤吧将军,敌有骑兵,战必败!”那秦军将领苦言的说道。
与敌军步卒战阵在正面拼杀了足足一个时辰,难分难解也不过死了一万,敌军也死了无数,而对方的骑兵冲阵只是一个来回,只是无比野蛮的冲杀一轮,从冲入阵仗一路疾驰奔袭出去军阵,不过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留下了八千条性命。
这简直是在屠杀啊。
便是司马错也没有料到,蛮夷的胡服骑射竟有如此强横的战斗力,骑兵冲阵竟然比战车冲阵凶猛万倍。
战车死板,只能向前冲锋,若是在疾驰当中奋疾转弯结果便是车仰马翻,但骑兵军团却是机动超绝,当散游的胡人骑兵战法忽然被抱成了一个拳头,万众铁骑朝着同一个方向冲阵的时候,真正的势不可挡,步卒简直就是被屠杀的。
能对付骑兵的,只有骑兵。除此之外只有弩阵,用无尽箭雨把把冲阵的骑兵射杀在冲锋的道路上。
“撤兵……?”司马错面对手下撤兵的请求,忽然摇头的笑了,笑的狰狞可怖,又笑而不出一声,司马错带着沙哑之音言:“撤不了,敌有骑兵追击,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
那将领闻此言面如死灰,紧随而至便是怒吼了一声,持血剑高呼:“大秦万年——!”
“杀啊——!”
卫国步卒战阵,犀再度持剑遥指敌军:“三军听令,迎战——!”
另一边,卫峥看到这一幕,秦军已成哀兵,毫无撤兵之意,当即把待机而动准备追击溃逃的秦军骑兵一万列入战阵,卫峥一声令下:“传我令,骑兵第二轮冲阵,杀入军中与我军步战主力汇合,传令犀,步卒骑兵合兵协同布长蛇战阵,一口气吃光了敌军!”
长蛇阵是最典型的步骑协同的阵法和战法,犀看到旗语,当即毫不犹豫的下令:“弃所有战车,与骑兵汇合,列长蛇战阵,绞杀——!”
……
破晓黎明之际,两军对垒开启殊死一战,杀了整整一天,终于人息马乏,战已止戈。
残阳之下,黄昏之时,汝水旷野的这番景象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汝水饮血,血流成河,阳山脚下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尸体,马革裹尸,混杂着支离破碎的战车,黑烟残火,鲜血淋漓的战马,丝缕飞扬的战旗,面目无神的幸存士卒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天若见,天亦犹怜啊!
啄尸的鹫隼正在成群的汇聚而来,阳山之地的枯树聚满了老鸦无休无止的聒噪不停,温热的血腥味随着萧瑟的秋风弥漫了整个阳山原野,浓烈的腥味使人作呕……这就是战争——!
“将军,我们……败了……”那残存的秦军将领来到了司马错跟前,后者双目无神的看着四周的景象,那将领的声音又传来:“十万秦卒啊,皆全军覆没……”
“上天啊——”面色残白的司马错仰天长吼,手中紧握的血剑松落,插在了血染的大地之上,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