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朝歌虽繁华依旧,但却少了往常特有的喧嚣与热闹,长街之上皆是卫国的甲士严阵列队而立,整个都城已然被禁街,王城充斥着肃穆与凝重的氛围。
这个月,卫国爆了一场大地震一般的两大事件,王宫门前竟是高悬白绫!
盘龙正殿的广场外,八千黑甲列阵而立,卫国文武群臣俱至。殿前,卫峥独立于此俯瞰众生。
“我王诏命……”站在卫峥下方一侧的太史手持诏书高宣:“追封公孙衍号武威侯!”
太史宣召落下便看向了卫峥,即位已达二十年的卫峥一语不的自盘龙殿独步走下一个又一个台阶。
这一日,卫国之主亲率群臣为公孙衍出殡,而就在一个月之前,他才送走了太子太傅陈轸。
命数仿佛大海起伏不定,卫国蒸蒸日上之际,陈轸和公孙衍两个国之支柱终于还是敌不过岁月,刚刚送走了陈轸不到二十天,犀也去了,几乎在一个月之内失去了两个不世之才。
“一个时代就此终结,然卫国青史必留犀之名……”卫峥而立与群臣之,目光幽幽凝望着八个力士抬着犀的棺椁进入地下。
公孙衍被追封为武威侯,而陈轸的被追封为陈胡公,祖上陈国公号胡公满,陈轸被封为陈胡公也算是光耀门庭了。
叱咤风云的两大纵横家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而离别人世。
陈轸和公孙衍先后在一个月之内离开人世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天下士子在为此感慨唏嘘的同时,而列国的王侯诸君们得知卫峥痛失左膀右臂后,莫不拍手称快。
纵横者流,所在国重,所去国轻,这句话很快就得到了应证。
五日之后,盘龙殿前,王座上的卫峥俯瞰群臣,公孙衍和陈轸离开人世,卫国庙堂也显得人才凋零,目下能堪大用者只剩下了一个居辛和景玱两个,还有一个苏代被迫留在赵国身边。
文臣有景玱、居辛顶着倒也还行,还有一个姜牧能堪大用,但再看看武将,却没有一个可堪大用之人,卫峥不由得看向了朝堂里的孟贲,这是一员猛将、悍将,但孟贲并无帅才之能,他这种人只适合阵前冲锋陷阵,万万不能统帅军队。
唯一一个旷古帅才白起却在江东一郡,短时间内怕是指望不上白起了。
“报……!”就在这时,一路斥候飞奔进入朝堂大殿,面朝卫峥叩而道:“启奏大王,江东急报!”
“江东?”卫峥心中略感惊讶,江东十余年都好好的,从来没有急报,当即道:“念——!”
“楚国目下分派水陆两军向江东陈以重兵压境之势,楚军水师主力在彭蠡(鄱阳湖)扎寨,十万大军已经开拨至昭关,其意似乎冲我江东而来。武安君连夜八百里加急速报大王,并于江东迅速调兵遣将,以备不测。”
“什么?楚国兵陈昭关、彭蠡?这是何意?莫非想要染指我江东一郡不成?”
“卫国与楚国素无恩怨,楚国此举意欲何为?”
“还用说?楚国这是觊觎我江东一郡近年盛产粮食,意图染指啊!”
斥候退去,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惊声议论。忽然之间,卫峥纵声长笑不断,群臣的议论顿时消失,众人看到国君从王座之上而起:“楚王是看寡人痛失左膀右臂,而今秦国又是外戚掌权,秦宣太后又是楚国人,楚王觉得谋取江东的时机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