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车之内坐着的正是韩王。
“来了啊。”卫峥笑着自言自语,慵懒斜坐着的姿势始终不改,没过多久,韩王的王车便来到了大军阵前,看到卫国列阵的大军,数万甲士的目光莫不锐气逼人,韩王尽管在竭力掩饰,但内心倍感惊恐确是未曾消散。如此王师兵临城下,韩国不可敌之、无可挡之、不能拒之啊。
战阵前的一顶硕大的遮阳伞立刻映入韩王眼里,他一眼便看到了卫峥。韩王并不陌生,当年卫峥太行称王,他便为其驭。
看到此刻卫峥的坐姿,那种居高临下和盛气凌人的姿态尽显无余,此情此景,韩王心中唯有苦笑,悠悠长叹一身便下了王车,不急不缓的走来:“不知卫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了。”
卫峥见状保持着一动不动,朗声说道:“数年未见,韩王还是那么老当益壮,别来无恙啊,呵呵……来人,为韩王看座!”
几个甲士顿时抬着座椅与蒲团放在了卫峥案前对面,韩王犹豫了片刻,在卫峥的注视下终是进入遮阳伞内,在其跟前对望而作。
良久,卫峥长笑一声,看了眼身后的大军又回见韩王:“这些便是我卫国精锐之师,韩王以为如何?”
韩王不由得的看向了卫峥身后十五万步骑军团,一个个甲胄披身,皆目光如炬,更有前阵三弓床弩杀气凛然,看得韩王心神巨震,便闻干巴巴的一声附和:“不愧是胜秦之师,威武之师,天下罕见之骁锐也。”
韩王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要是韩国有这么一支强大的精锐军队,何至于会被四周强敌环伺而战战兢兢?
卫峥又问道:“本王即将伐楚,韩王以为或楚军胜,或卫军胜乎?”
韩王想也行没想,直接答:“卫有如此王师,定大胜楚兵也。”
“说的好,韩王说的好啊。”卫峥斜做着的姿势旋即换了换,自顾自的倒上一樽酒水喝上,这才看向了始终席地正襟危坐的韩王,“韩王对本王帐下之师能有如此信心,好!此番伐楚,韩国也来吧!”
“什么?”韩王以为是不是听错的,看着卫峥此刻的模样似乎刚刚是酒劲后话,不料卫峥又道:“韩国与我一同伐楚,如何?”
“这个……”韩王为难的说道:“韩国已了无兵卒可战了,怕是……”
“韩国能战!”卫峥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着韩王,缓缓的说道:“韩国若不能战,寡人顺带便先灭了韩国,再伐楚国。”
“你!”韩王当场惊声从座而起,颤抖着指着卫峥确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国从来不亏待盟友,韩国若出倾国之兵,唯我马,伐楚大胜之后,韩王尽可拿走楚国所占韩国所有疆土,寡人许诺将楚国大半个南阳郡给韩国,如何?”卫峥笑意使然的说道。说着忽然负案前倾着身子面对韩王只有咫尺之遥:“韩王,不想国灭,就不要再给韩国树立一个新敌人。”
“韩王要三思啊,秦楚之流皆有欺韩辱国之先例,唯有卫国反被韩国欺骗,本王并不在意陈年往事,亦且愿助韩以图强,是为济弱扶倾也……韩王一输再输皆步卒导演,但一定要赢最后一次,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韩王慎行。”末了,卫峥倒满一樽酒水高举邀樽,长笑一声便是一饮而尽,至于对案的韩王,哪有什么心思喝酒,此刻卫峥不再多言,韩王知道,若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身后的十数万大军矛头定会急转而遥指新郑,那时韩国就真的亡了!
卫峥当然不敢公然灭韩,但他料定韩王胆小如鼠,定会屈服于威压孩子下,卫国就是不加掩饰的持强凌弱,韩王的内心唯有苦笑,这天下战国果然个个都是同一嘴脸,秦国是了、楚国是了、齐国是了、卫国也是了,什么济弱扶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皆无一不是持强凌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