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奇妙黑着脸,坐在地上,香屑撒了满脸。
上官墨双手举着酒壶和鸡腿,努力的保持着平衡,回瞪上官奇妙。
三秒钟后,上官奇妙咆哮道:“兔崽子,给老子把这满地的香屑捡起来!”
上官墨头也不回的往屋里钻,打了个口哨,悠然道:“你再不进来,烤鸡就冷了。”…
上官奇妙吹了吹胡子,犹豫半晌后,决定放弃香屑,选择烤鸡,可见他对烤鸡的忠诚度有多高。
“你听说慕夕的事情了么?”上官墨问。
上官奇妙茫然道:“什么事?”
上官墨不由有些怒,“你这老头子真两耳不闻窗外事,慕夕出事了。”
他因为要帮刘陵川去找承影,在鬼面那院子呆了足足两个多月,所以才对城里的事不了解,可这老头明明天天住在城里,却如住在深山,指望他还真不如别指望了。
上官墨喝了两杯酒,暖了暖身子,起身往外走。
“喂,你还没说什么事?”上官奇妙见他神色不对,忙追了出来。
上官墨头也不回道:“你在家好好呆着,若是慕夕回来,就把她留下来。”
说完,人影已飘出院外。
奇灵药铺上方,围绕着一团又一团的白色雾气。雾气缭绕间,映衬着那块古老的牌匾竟生出一番异样的景致,远远看去,仿若一不小心踏入仙境。
慕夕泡在温泉中,双眼微微闭合,池子里泡了几十种药物,混淆在一起,弥漫着一股梅花的香味儿。
绿茗立于一旁,算着时辰,不断地往池子里面撒一些不知名的草药。
慕夕只觉得浑身筋骨出奇的酸痛,仿佛撕裂了再重组,再撕裂,再重组。反反复复,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但她一声都未啃的忍了下来。
其实这点痛对于如今的她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不过是被蚂蚁咬了一口。
可在绿茗眼里,却是一番惊异。眼前少女明明只有十六七岁,该是天真纯净最美好的年纪,可是她,这满身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是莹白的肌肤,此刻布满了错综交杂的鞭痕,刀痕,烧痕,甚至还有不知名的东西戳出来的疤痕。乍一看,很是可怖。
见绿茗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慕夕回眸笑道:“又吓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语气凉凉的,毫无情绪,眸中是坦然和无所谓。
仿若这不是她自己的身子,又仿若,她在谈论一个毫不关己的事。
绿茗抿了抿嘴唇,斟酌了许久,道:“这些个疤痕看着新鲜,应该是刚刚愈合不久的,我们家公子可以帮姑娘都去了,只是这个过程,有些疼。”
慕夕摇摇头,“我都不知道什么叫疼。”声音淡漠的散入风中,让人的心骤然一空。
是啊,在经历了那般非人的折磨后,还有什么痛是值得一提的?
绿茗只觉得有些难受,不是同情,不是怜悯,就是难受,仿若扎在自己心上,很难受。
慕夕泡了两个时辰,绿茗备好衣物于池边。待她穿戴好,引她入了屋子。南珏刚好准备好了所有东西,笑眯眯的望着她,道:“听绿茗说了你身上的伤疤,那些都好说,现在我要帮你处理额间的这块肉疤,会很疼,你要忍忍。”
“好。”慕夕清澈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坚定而又随意。
南珏道:“可是不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喜欢什么花,我给你刻一个?”
慕夕脱口而出,“青莲”,忽的顿住,神色有了些许的恍惚,又道:“梅花吧,还是梅花比较好。”
南珏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手上开始工作。
绿茗在一旁帮他打下手。一会儿递上窄刀,一会儿递上纱布。
桌上的沙漏慢慢的流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
两个时辰后,南珏终于放下手中刀片,绿茗帮他擦拭额前的汗,适时又递了一杯清茶。
慕夕睁开眼睛,额间被纱布包裹着,只觉得伤口此刻凉凉的,并无任何不适。
南珏又开了几副中药,叮嘱她按时服用。明日再来泡药汤。慕夕谢过他,行礼告辞。
南珏一直目送她走出巷子才回身。
绿茗眸子忽明忽灭的说:“她是不是......”
南珏抬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绿茗眸中欷歔,抿了抿唇,垂下头去。
天色已晚,从奇灵药铺出来,最后一抹火红的夕阳缓缓跌入远处山脉,天幕逐渐的黯淡了下来,一颗闪亮的星晨遥遥挂上高空,慕夕凝着远处星幕,一步一步往天香居走。
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缓缓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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