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去月宫的这几日,南宫长歌来了几次天香居都没见着她,寻来兰姨一问,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得知这一消息,他心里顿时莫名的空荡。
南宫寺得知南宫长歌背着自己去林府下了聘礼后,气的差点病倒。这几日正与他闹脾气。
南宫长歌又是个倔性子,为了不与他爹碰面,这几日都很晚才回府去。
而这些时日林府也不那么太平。林惋惜每日以泪洗面,哭的昏厥了好几次,最终病倒在床。柳胭脂心疼女儿,天天在林楚楠面前哭哭啼啼,求着林楚楠给林惋惜做主,看能不能将林惋惜一并嫁给南宫长歌。
林楚楠被她俩弄得心烦气躁。一个女儿在外面丢人,另一个女儿在家里丢人,哪有上赶着要嫁人的,又不是嫁不出去了。这要是传出去,他林楚楠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尽管烦人心的事一大堆,但还是有一庄好事的。
过几日是林思思与青木赫成婚。本来嘛,林思思作为林府庶女,这辈子也就是给人家做妾的命,没想到青木赫突然来提亲,求娶她为侧妃。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本来林楚楠就有意撮合林思思与青木赫,但青木赫一直不表态,忽冷忽热,让人摸不清头脑。这不正纠结着呢,他就来提亲了。 所以近日来,为了林思思的婚事,林楚楠是费尽心思,光是嫁妆,就准备了一箱又一箱,李如霜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变着法子的跟林楚楠要钱,希望把女儿体体面面的嫁出去。
一时间,林府上下,一边愁云惨淡,一边喜庆热闹。
慕夕与上官墨从月宫出来的时候,已过午时,慕夕吃过午饭后有些犯困。抱着月宫宫主送她的医书,一边看,一边打瞌睡。
他们临走之前,趁着上官墨不留神,刘陵川上来丢下了那只包裹。所以此时上官墨正手握一根树枝,满脸不高兴的戳着那包裹。口中念念有词,只是慕夕听不清他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马车在山路上疾驰。山风呼呼的响。
可是车子里面一点都不颠簸。慕夕半合着眼,斜靠着车壁,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的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剧烈的晃动了几下,车夫奋力的拉紧缰绳。
这是怎么了?慕夕扶着车窗往外探去。
上官墨已一个翻身冲到车前,帮着车夫一同稳住受惊的马。
慕夕这才从车里跳下,观望了四周一圈,奇怪道:“马怎么会突然受惊?” 上官墨凝眉片刻,眸子微眯,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片枯树林。
慕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顿望。
早春时节,一些树枝已冒出绿芽,但大多数依旧是枯枝光树,尽管树木错综繁密,但入眼处还是一片荒凉寥落。
“好像有人?”
上官墨说:“是很多的人。”
“啊?”慕夕一个人都没看见。
“正往这边来。”
他话未说完。慕夕惊道:“不知是人,还有……狼?狗?”
“巫狼族。”上官墨的脸色蓦地苍白。也不等慕夕反应,拽着慕夕往马车上跳,一边跳,一边催促着车夫立马赶车,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慕夕不安的望着上官墨,小声询问:“巫狼族是什么?养狼专业户?”
上官墨却丝毫未听见她的问话,只是脸色愈发的苍白,喉头锁紧,神色紧张,手下不时的掀开车帘子寻看,每看一次,便催一次车夫再快点。
慕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趴在车窗上往外望。她是第一次见上官墨如此的不淡定,难不成这巫狼族真的这般可怕?
本很远很远的一群小黑点似乎在无限的壮大。待她真正看清楚的时候,心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乌压压一片狼群如一卷黑浪翻滚而来,狼群中,一身着全白衣袍的诡异女子坐在一只比较雄壮的狼背上,吹着玉箫,箫声似鬼哭狼嚎。
而被他们追赶着十几人,虽然骑着马,但还是略显狼狈的拼命逃。
慕夕拽了拽上官墨的衣袖,问:“巫狼族为什么追他们?”
上官墨神色不安的摇摇头,说:“巫狼族很少出现在城外,他们突然出现的确蹊跷。”
哦?慕夕突然喊道:“阿玹?”
谁是阿玹?上官墨往外瞧。
距离他们几十米处,被巫狼族追赶的那十几名男子,他们都在保护一名身着墨色长袍,长袍边上绣了金色龙纹的男子。
慕夕一眼便认出了他,他就是那日迎雪节遇到的男子。
他还帮慕夕挡了前来杀她的灰衣人。
“我要去帮他!”慕夕一边在身上翻找着东西,一边往车外去。
上官墨一把将她拉住,神情凝重的说:“你怎么帮他?显然巫狼族就是冲他去,你若是帮了他,巫狼族必然不会放过你,你知道巫狼族的厉害吗?”
慕夕皱眉,目光坚定的说:“之前我受到一群人的追杀,也是他帮我挡了那群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他遇到困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你被人追杀?”上官墨疑惑,“谁想要杀你?”
慕夕不在意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上官墨沉着脸,看着她。心中却是涌出一股不明的情绪。为什么总有人想杀她?年纪小小,却有如此多的人想要她的命,她心里该有怎么样的滋味?所以遇到救过她的人,她会很感激,会倾囊相帮。
上官墨叹气,他似乎突然就理解了她的感受。
“好吧,我帮你。”
“你知道狼怕什么吗?”
上官墨说:“火啊。”
慕夕笑嘻嘻的掏出一把火折子,和一连串的信号弹。
上官墨大叫:“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一堆危险物啊?别告诉我你一直戴在身上!”
正常人家的女子谁会带这么一堆东西,要也是带个什么香囊脂粉包吧。
不顾上官墨惊诧的眼神,慕夕又一连串的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横七竖八的摆在桌子上。
“这,这又是什么?”上官墨扶着眼睛,问:“该不会是毒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