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挠着头,脸上是无奈之色,“我也是,没办法的。”
上官墨摇头。俩人一道往玲珑坊走。
“去我住的客房,小白在里面。”若尘在前面带路。俩人往三楼走去。
“小白?”若尘推开门,不见有人回应。“小白?”他又叫了几声。去哪里了?
上官墨跟着进来,寻了一圈,奇怪道。“人不在屋里。”
若尘急了,忙推开门,在走廊里大喊。
上官墨也跟了出来。
小白不懂武功,又不分善恶,万一遇到坏人,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可如何与宫主交代?
俩人忙分头去找。
这时候,不远处一间厢房的门开了一条缝,小白探着脑袋往外张望。
方才似乎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一边张望。一边竖着耳朵?若尘这么快就回来了么?
“小白!”若尘一眼看见他探出来的小脑袋,焦急的跑了过来。
“不是告诉你要在屋里等着,怎么到处乱跑?”若尘明显生气了。
小白低头。明知是自己犯了错,也不敢争辩。
上官墨笑道,“小白还小,自己在屋里呆不住也属正常。没事儿便好。”
若尘见他为小白开脱,便不再追究,但还是心有余悸。脸色不大好的说,“下不为例。”
小白感激的看了一眼上官墨。忙对若尘保证再也不乱跑生事。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娇笑话语,“作为长辈却将孩童独自留下,本就是你的不对,反倒怪起孩子来。”
若尘脸色一沉,质问的看着小白,小白嘴唇抖了抖,声音极低的说,“我就是想来找小狼玩玩。”
上官墨不大明白,“这里有狼?”
小白抬眼看他,似有求救之意。
若尘已然将他拉出房间,戒备的看着那半掩着的屋门。
白衣少女款款走出,怀中抱有一只小狼崽。她长发如瀑,轻斜在肩头,半眯着眼,瞧门前仨人。
上官墨脸色蓦的一僵,往后退了一步。
阿诺的目光扫向他时,神色也是一愣。嘴唇开合半晌,不确定道:“墨哥哥?”
上官墨脸色白了几分,在听见她喊自己的那声‘墨哥哥’后,眸子刹那皲裂,整个人都晃了晃。
见他表情如此,阿诺内心更是确定了几分,忙上前几步,询问道,“可是上官墨哥哥?”
上官墨双唇紧抿,手中握着的折扇咔嚓一声断裂。他猛地转身,飞身跑下楼去。
阿诺不想他是这般反应,愣了几秒,忙追着下去。
小白惊得张了张口,完全不明这是何种状况,他转头看向若尘,见若尘也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窗外清风徐来,月景楼里一片静谧。
落重殇倚窗而立,凉如水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床上少女的脸庞上。
幕夕眉头微微蹙着,不时便发出一声轻哼,脸上有痛苦之色。
落重殇坐在她身旁,手指轻抚着她的眉角,声音冰冷,“很痛?”
幕夕似乎感受到他的存在,脸上划过一丝委屈,又轻哼了一声。
落重殇眸子颤了下,将手收回,取了一粒丹药塞入她口中。
吃了便不会那么疼了。
幕夕眉头依旧皱着,手指动了动,攀上了落重殇附在床边的手掌。
落重殇皱眉,看了她一眼,想抽手离开,但见她又是一声轻哼,似乎不愿意他离开,那苍白的小脸满是痛苦之色。
他踟蹰了半晌,终是没有走开,就这么看着她。
次日清晨,天刚微亮。
幕夕朦胧间,觉得眼前有一重黑影,她挣扎了半晌,终是睁开双眼,见落重殇支着头守在床边,似乎是睡着了。
他怎么在这里?
幕夕愣神的看着他。
他不是冷眼看着她被数人刀砍么?他此时坐在床边像是守了一整夜的样子,又是何故?
幕夕眨巴着眼睛,想直起身,可才动了下,全身的刺痛顿时传来。身体被包着严严实实,尤其是手臂和双腿,僵硬的无法弯曲。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哼唧了一声。
落重殇睁开双眼,脸上的困倦一扫而过。
幕夕看着他,嘴角抽了抽,不知该说什么。
落重殇站起身,捋顺衣袍,目光从她身上带过,依旧是冰冷的毫无表情,“醒来了?我叫素夜来帮你。”
幕夕支吾了一声,想到他在她身上下毒,害得她如此狼狈,不免恼怒道:“不用你好心。”
落重殇也不理会,径直出了房门。
不多一会儿,素夜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而入。
幕夕望着她,猜想她便是落重殇口中的素夜。
素夜脸上带着温善的笑,见她看过来,礼貌打招呼道,“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幕夕见她笑容温良,眸子柔润,且说话轻声细语,不由内心生出一丝好感来。“谢谢你,素夜。”
素夜抬眸看她,昨日见她死气沉沉,双目紧闭,但已是极美,今日见来,双眸灵动,脸庞灵气逼人,尤其是笑起来,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不怪得教主会待她不同。
想到如此,素夜不竟叹息一声。
素夜帮幕夕擦拭了脸庞和手脚,重新换了药包扎好。
这才坐下喝杯茶,叹道,“姑娘放心,教主他给姑娘用的是我们南岳国最好的灵药,不仅去除疤痕,而且还有滋阴美容的功效。所以呀,别看这么多的伤口,待日后好了,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幕夕一听,那冷血家伙会对自己这么好?不由撇了撇嘴,说道,“他哪会这么好心?他恨不得我死在千刀万剐下。”
素夜听了皱眉,“怎么会,我看教主待你不同的很。”
幕夕哼唧道,“他是怕我死了,没人做他的人质。”
素夜愣了愣,见她对落重殇似有误会,便也不在多言。只淡笑着,递了一杯茶过去,“喝点清茶,待会儿我让人送点心来。”
幕夕抿了一小口,抬头对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