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如一团火焰飞速的在雨中旋转,绕在青木赫一身雪衣间,如初雪中绽放的红梅,煞为壮观。
落重殇立在屋顶上。那棵凄凄惨惨的杏树将他的身影遮去一半。
加上雨大风大,无人察觉他已在上面观看了许久。
白面具男子跟在他身侧,落重殇道。“她不是他的对手。”
白面具男子问道,“需要属下去帮忙么?”
落重殇微微抬手,“再看看。”
青木赫长剑绞着雨水,带着冷肃的气息扑面迎来。
余光扫过,慕夕微微愣神,如此大的雨,淋在他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他做什么。都是那么的好看。
心神不稳,应对袭来的剑,竟反应慢了半分。
眼看剑尖就要插入心脏,慕夕脑子猛地炸裂。来不及退,来不及躲,只能堪堪的看着,眸中却无半分惊恐。
落重殇重哼一声,“竟在这个时候走神?”
身影已掠下树梢,手中黑玄剑锋以最快的速度挑开青木赫的剑,一个旋转,将慕夕带入怀中。
被突然而来冲力带走,头顶的草帽带落飞出。一头如丝绸般的墨发纷扬而起。散落在她的肩头。脸庞。
落重殇低头凝了她一眼,有一瞬的愣神。
怀中的女子,眉眼如黛。柔软的墨发肆意散在风中,尽管脸上带着白如雪的纱巾,但丝毫不掩她出尘如画的模样。只看着那双晶莹明亮的眸子,就觉得浑身有一股炙热的火在燃烧,直烧入心底,焚毁了骨髓。
他想到一句话:世间仅此一人。看一眼,便永生难忘。
如此。发呆的不仅他一人,青木赫也是目瞪口呆,眸中惊诧之色崩裂而出。
与此同时,上官墨和南宫长歌全身黑色劲装短打,脸上蒙了黑色面具,刚刚落上屋顶,就瞧见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上官墨瞪圆了眼睛,嘴巴张了片刻,道,“想不到这丫头竟比我们快?”
他与慕夕说了此事,本没报多大希望,此时见她已经在这里,似乎还干掉了一院子的黑衣人,心里震了震。
南宫长歌不知他寻了慕夕帮忙,听他这么一说,有些不悦,“这么危险的事儿,你竟叫她一起参与?”
上官墨哑了口,若不是他真的急坏了,也不想让慕夕涉险,还好有落重殇出手,否则慕夕这次再受伤,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大家。
可是落重殇怎么在此?上官墨还在思忖,南宫长歌也疑惑道,“落重殇?”
俩人无声的对望一眼,压低身子,细细看着院中的情形。
慕夕靠在落重殇怀里怔了又怔,方才千钧一发,她以为自己不死也得重伤,没想到,他竟突然出现。
他救了她,他竟然救她?
纳闷了许久,甚至忘了言语。
青木赫手中的剑还僵在空中。
他已认出眼前这红衣女子是慕夕,而揽着她的人竟是黑灵教主落重殇。
他们何时如此亲密?他们是什么关系?不对不对,慕夕竟然会武功,她手中拿着竹笛为何如此令人眼熟?还有,她这一身红衣,似乎与另一人极其相似。那人是承影?
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青木赫呆若木鸡。
落重殇声音沙哑顿重,“打架还会走神?是被打坏脑子了么?”语气中带着无奈的责备,仔细听,竟有几分关切之意。
慕夕揉了揉额角,呆问,“你,怎么在这里?”
模样迷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着,就像一只迷路的小动物,落重殇嘴角微弯,轻叹了一声。伸手去揉她额前发丝。
空中传来一声轻哨,清脆婉转,慕夕一个机灵回过神,扫了一眼站在对面,沉眸瞪眼的青木赫,对落重殇道,“走。”
二话不说,落重殇带着她,提气抬脚,踏上屋顶。速度极快的跃了出去。
白色面具的男子紧随其后。
他们路过上官墨与南宫长歌身边的时候,慕夕惊奇的看了他俩一眼。
上官墨和南宫长歌双双望着她。
神色各异。
青木赫正欲追赶,却听听风大喝一声,喊道,“不好,人被劫走了!”
青木赫忙转身往屋子里去,草甸子上哪儿还有什么人,屋顶的瓦片不知何时被揭开了一个大洞,雨水倒灌入屋子,地面湿了一大片。
声东击西?青木赫脸色冷了又冷,浑身冒着冰冻三尺的冷气。
慕夕怎么也会参与此事?他脑子里全是慕夕,心里的震惊是一波接一波。
听风急切的问,“属下去追?”
“不用了,已经走远了。”青木赫抬手,示意他留下。“跟我回去。”
他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一众人,声音毫无情绪,“找人来照看一下。”
上官墨和南宫长歌顿然,人已经被救出了,不怪的慕夕突然随着落重殇离去,跑的比兔子还快,好一招声东击西啊!
上官墨脸上漾起兴奋的色泽,叹道,“这丫头真让人大开眼界!”
南宫长歌垂眸,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他现在只在担心,落重殇到底来做什么?莫非是为了慕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