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在等大夫的途中,夏宇带着疑虑的问,“刘大人今日不是奉圣命去抓反贼的吗?怎么扯上了贱内和小女儿?”
“反贼已经抓到,都就地处决了。有几个犯案者不肯承认自己是反贼,抗捕求饶说他们不是反贼,并说是受丞相夫人指使,蹲点索取明弯公主性命,碰巧被护卫军们抓住当做反贼抓起来。大街上有路人留下来指证,说看到他们几个围杀明弯公主,招招下死手。还好明弯公主聪明,施计逃脱了。”刘城缓缓道来,说的有条有理,一双苍锐的眼睛一直锁定夏宇的脸。
他的眼睛锐而精,好似能穿透一切,很多人都受不了他眼睛里藏着的深锐,而未刑先招。
“刘大人,会不会弄错了?如果真的是受人指使,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承认?谋害公主,他们一样是个死罪,会不会是有人想无端挑起事非,挑拨贱内跟小女儿的感情,蓄意陷害贱内。刘大人有没有查清楚?莫要冤枉了无辜的人。”夏宇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如果他们的供述属实,他们没有真正伤害到明弯公主,又乃主动投案,供出幕后指使人,是可以减刑的。丞相夫人是不是无辜的,她只需要跟我回趟京兆府,让他们辨认。若不是贵夫人,我自会派人将她送回府。”
此时,三个大夫因赶路喘着粗气大步迈进了大厅。
不等夏宇说什么,刘城直接领着他们三个以及十几位护卫军去了台园。
京兆尹办案以雷霆之速闻名,查案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凡是阻拦者,不管任何原因,以同罪捕之,这是皇帝赐予他的特权。
夏宇饶是当朝的一品丞相,遇到他,也是无法,只能由着刘城带领一票人去后院,自己迅速跟过去。
刘城等人去的时候,台氏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与外隔着一层幕帘,浅蓝色的漳缎所制,再以浅色绛绡相应,大气又不失秀泽。
看不见台氏的相貌,只闻其虚弱疲软的声音,“碧玉,怎么这么多脚步声,谁来了?”
碧玉守在幕帘外,脸带忧虑道,“回夫人的话,是京兆尹及他的人……”
话没说完,台氏截住她的话,动了动身,想起来的样子,“怎么不早说呢。”
碧玉连忙冲进去,按住她的手,焦虑的声音传到了外面,“夫人,您可千万不能乱动,大夫不是说您是高龄孕妇,极为的难得,要小心的保胎,让夫人这一个月内都卧床休息的吗?夫人刚刚还被三小姐气的动了胎气,现在可不要乱动的好,免得发生意外。”
夏宇听得心里忧急如焚,生怕台氏会流产,台氏肚子里的怀子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一定不能有事,他就指望着她能给他添个大胖小子,这样,夏府总不至于无后,他下黄泉后也好向先祖先辈交代。
瞥见刘城没有离开的打算,怒意顿时涌上来,觉得这个京兆尹实在是太不识趣了,板着脸看着他,声音里全是不悦,“贱内现在暂时不能起身,难道京兆尹要强行将她抓起来让人查探身体吗?流产的话,那也是一条人命,以命抵命,刘大人,你负责吗?”
一般的人是不能随便进出别人府里的后院,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尤其是刘城领着一众男子,还是在台氏卧床不能起的情况下。
一般女子卧塌的时候,除了其夫及家人外,其他人都不得见其颜。
否则,视为大辱,犹同清誉被毁。女子是最注重清誉的,女子清誉当着丈夫的面被毁,更说明丈夫的无能。
夏宇只怨自己不能治住软硬都不吃,刻守古板的刘城。
刘城目光望向帘幕,沉思了一下。
夏宇希望他现在能带着他的人离开,不想他继续待在这里,“不如等过两日,贱内身体调养得稍微好些,你再派人来查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