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弯弯披着红盖头,身穿红嫁人的模样,刺晃了言止的眼。
言止手放在茶几上,握着茶杯,杯中茶水伏动,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媒司高亢的声音响遍了全厅,婚礼的第一道工序开始,“一鞠躬,一生一世一往情深。”
“二鞠躬,二人同心恩爱白头。”
“三鞠躬,三生有幸来宾做证。”
宫夕跟夏弯弯依媒司之言,拜了两次皇帝,然后转了三次身,朝来宾鞠躬。
媒司的话,让言止忍不住有抢婚的冲动。
一生一世一往情深。
二人同心恩爱白头。
这两句宛如刀割一样割在言止的心头。
他多希望,同心结的另一头是他,而不是宫夕。
只是,她那么喜欢宫夕,跟他表白,怀他的孩子,扑在他怀里哭泣。
他贸然将她抢去,她肯定会恨他一辈子。
她从未对自己表白过,认识她这么久,更未见过她掉过一滴泪。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是没心没肺的。
这样也好,她没心没肺,至少他还有机会。
可是,她有心的还将心给了宫夕。
他的机会等于零。
宫夕和夏弯弯对着来宾鞠躬完后,婚礼进入下一步程序,也是至为关键的一步。
气氛全都调动了起来。
似衬景一样,媒司的声音拨高几分,声音更为的高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宫夕父母不在,皇帝在此,自然是拜皇帝。
媒司还没说完,被一道苍锐的声音打断,“什么高堂!我们两个老的还没死,不需要别人来为我们的儿子主婚!”
这话说的可真的是大不敬。
毕竟,那位可是皇上。
当着皇上说这样的话,处死都不为过。
只是,没人敢说这位。
连皇帝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的时候,都站了起来,“宫老,宫夫人,你们二位怎有空来都城。”
来的一男一女,正是宫夕的生父和生母。
他们二人住在无莱岛。
众人都知道无莱岛在什么地方,却都进不去。
因为无莱岛外布着阵法,不懂阵法的人,随随便便的闯进去,不但找不到进去的路,也找不到出来的路。
被困死在阵中。
宫氏一族,一直都是一个古老而又隐秘的一族。
皇帝多次亲自守候在无莱岛外,想请宫老出山,却只请动过一次。
而且,那次还是等了三天三夜,宫老才见他,并为他点津的。
见宫老的时候,是三十年前,现在的皇帝还未即位,只是一个资质浅薄的皇子。
并不得皇帝的喜爱。
后来请动了宫老,拨了些门道给他,他才翻身当上太子,即任皇位。
因此,皇帝格外的器重宫老。
尽管三十年过去,宫老的变化略有变化,皇帝仍是一眼就认出来。
对他客气依旧。
这份客气,宫夕都比不得。
“我们能不来吗?若不是有人通报我们,我们及时赶到,我们的儿子就娶了这个怀了别人孩子的狐媚子。”宫夫人气不过。
她就宫夕一个儿子,一脉单传。
她的儿子要结婚不请她,她不生气。
生气的是儿子竟然要娶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子为妻。
这怎么行?!
幸好有人告诉她,若是无人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