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心里自然明白,陛下准备赐婚的事情交由皇后掌办,所以一直都避而不见。肃王有些无奈,有些事情躲都躲不掉,躲得连王府都不敢回了,今日入宫特意避开不去请安,怎么还来宣召。一入宁豫宫中未先请安,倒先请罪,儿子无能,母后交办的事情没能办好,没脸面见母亲,所以不敢前来请安。
皇后猜想是年初南宫家刚刚被平反时,皇后曾命令他找寻南宫晟之女一事。不过南宫兄妹入京,此事已无需再办,又何罪之有。皇后说,皇儿说来听听,什么事情没办好?
肃王回禀皇后,母后命儿子找寻南宫晟之女,此事没办好,没能查到关于南宫氏的丝毫踪迹。
皇后心中自有数,肃王此时不过是在借口,不揽功,不复命。笑着说,既然南宫氏已经回到京城,那么任务也算完成了,子轩何必在意。
“是,母后说的极是,只是南宫兄妹未经宣召直接回京,南宫氏时隔多年无法辨认真假。这么多年里是怎么和兄长团聚,又是怎么生活的,儿子自然格外关心。儿子听闻多年来居住在江平,所以特意派人去了江平探访。只是据回报消息所得,在江平从来没有南宫寻这个人。江平王那边也问过了,也从未听过这个人。所以儿子请罪,母后所派任务没有完成。
这样的回答是皇后所意料之外的,查访到南宫寻所居住之地居然也一无所知,不过并不动声色,只说,本宫知道了,有些事情本宫会另作打算。子轩不必太放在心上。有些事情只是暂时考量,并未下定论。却在思考查无其人应该是为了避难而隐姓埋名生活,只是这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因何而伤,实在诡异。
尽管陛下有令,南宫寻真假不详,又事关朝廷不能有失,赐婚一事只能暂时搁置。
肃王心中一阵欢喜,另作打算便是会有转机,待日后常常进宫请安,没准能讨得欢喜,令皇后改变心意。
“今日南宫氏在殿中受了屈辱,你替本宫送一礼物以作宽慰。”说着命人将装有青双林玉琢的锦盒交予肃王,命其亲自送到童府交予南宫氏,告诉她今日殿中之事,本宫已传令下去,不准言传议论,她自明白。
肃王接过锦盒,领命出殿,在宫女处打听得知今天南宫寻在殿内衣服脱落,身体被一览无余。猜测应该就是今天掠夺他衣服的人,皇后改变主意估计是因为此事有辱颜面,生气却也有些庆幸。随即离宫快马加鞭赶往童府,去看看掠夺他衣服的人,幸运的话还能看点笑话。
离开宫的南宫寻紧紧裹着肃王的外衣,快步走着,先是到了离皇宫最近的与雅阁内置换了一身新衣,要求与雅阁掌柜孙如云拿着腰带脱落的襦裙打听一下此件衣服出自谁手,不管是谁,这个人都不准出现在京城。甚至要求孙如云故意送一件首饰去苏府,探探苏以碟是否真是受了如妃邀请,还只是假意回避。
南宫寻实在气愤到晕头转向,如果她还能冷静分析的话,她根本无须再派孙如云,有高明候着,苏以碟何时回府,她自然会知道。如果再能冷静的话,她就该分析一下,皇后为何几次对她手下留情,又为何赐她绢帕。只是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无从细想已经被愤怒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