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和白桦带着滔天的怒气歼灭对面剩余的人。
只是君尊呼吸越来越微弱,陆凡脸上越来越白。
他怒吼着,却再也没有让少爷睁开眼,君尊很快……没有了呼吸。
“少爷,你不能死,不能死啊——”白桦不断摇晃着黑乎乎一片的君尊,怒着哭喊。
嘶声力竭的哀声在山谷间不断盘旋。
天际乌云聚拢,不大一会,豆大的大雨倾盘而下,砸在雨中跪地的四个大男人身上。
沉默,悲哀,一动也不动的跪着。
地上的君尊,沉默安静,冰冷苍白……
***……
“啊!”
夏小七尖叫一声,黑暗中她睁开眼,小手摸向额头,手心是一片湿透的冰凉。
小脸很苍白,就像是大病一场那样,看起来憔悴无力。
扭开灯,睡衣紧贴在她身上,全都湿透了。
走下地,她将湿润的乱发重新绑好,望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自己,深呼吸。
她做恶梦了。
梦里不断有苍白的手从地底下伸出来抓她,天地间全都是阴沉沉的一整片。
风在咆哮,四周全是黑压压的阴影,压得她喘不过气,不停奔跑,一直在奔跑,追着前面那道山一样熟悉模糊的身影。
君尊在对面朝她宠溺的温柔微笑,他伸出手要拉住她,她却怎么都抓不住他,也追不到他。
跑累了,地上就冒出苍白枯燥的手,不断拉着她,而君尊对她安抚的笑,用唇形告诉她别怕,还有他。
眼睁睁看他将自己投向那些手,替代她,被一点一点的拉扯向黄土里。
她害怕的拉他,被他挣脱开,颤抖着唇形,无声说着再见……
还看见两个模糊的一男一女指着骂她,她听不见他们骂她什么,但能看出来母亲熟悉的样子。
她吓得尖叫,醒了。
“小七!小七怎么了……”门外秦歌拍着门,声音焦急的叫她。
夏小七深呼吸,打开门看见秦歌披头散发的一脸担忧。
“吓死我了,你怎么了?”看见她脸色很难看,秦歌去热了开水,给她端来。
夏小七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啊?看你满头冷汗的,是不是做了很不好的梦?”
“恩,我梦见君尊……发生了很不详的事,还看见我妈妈,指着我怒骂。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很不安宁,还有些隐隐作疼……”
夏小七喝了一杯水,脸色好受了一些,只是很安静的开口。
“傻瓜,别想这么多,不就是一个梦而已吗,你看我天天做美梦,梦见大一堆美男帅哥,醒来还不是一直孤寡单身一个人。”
“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们和君尊,我已经忘记了母亲长什么样子。我至今,一都没有见过我亲生父亲。你知道吗,有个秘密我隐瞒了很久也没有说过,小时候陪我长到三岁半的那个男人,其实不是我父亲,我母亲为了不让任何人怀疑,跟那个男人结婚生下了我。”
“小七……别说了,都这么久了。”
“可我记得啊,记得那个男人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我妈妈不在的时候他就打我骂我,你知道吗,我身上从来没有完整过,我脚底下,全是被他用针刺的。”夏小七想笑,嘴角却扯不出来,干干的。
“小七,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