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尔斯当然注意到了卫曦打量的眼神,而他是绝对不能让覃子暄拆穿了自己的谎言的。
“额,之前回国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倒是没想到竟是您的孙女,妈,您放心,我真的听了您的话。”
覃尔斯挽着卫曦的手臂,用一种覃子暄再熟悉不过的温柔语气说道。
“最好是这样,你爸呢?”
“在后花园里浇水呢,今天暄暄过来,他的心情好像都好了很多。”
虽然听不懂母子俩前面讲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最后这一句覃子暄可是听懂了。
“舅舅,后花园在哪?”既然覃尔斯不想让卫曦知道他在国内的事情,而覃子暄对覃尔斯还是有很大的好感的,她自然也不会去拆覃尔斯的台。
覃尔斯感激地看了覃子暄一眼,放开了卫曦的手臂。
“好了,尔斯,你带暄暄过去吧,我去厨房看看。”
“好的,妈。”
覃尔斯带着覃子暄离开了。
“尔斯,你竟然是我舅舅,什么情况?”淡出了卫曦的视线,覃子暄就拉住了走在前面的覃尔斯,这个问题不得到答案,她会憋死的。
“我能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你是我小侄女的事情吗,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谁说得清呢,好了,有些事你就别管了,跟我去见你外公吧,他这几天念叨你可念叨得紧呢。
明显想要岔开话题,覃子暄又怎么会听不出,只是这毕竟也是别人的事,她也不好刨根问底。
由覃尔斯带着,覃子暄很快就到了后花园。
那被玫瑰花枝遮挡住地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正是覃子暄的外公,几年不见,竟是如此光景,覃子暄努力地扬起了笑容走近。
覃文翰,也就是覃子暄的外公,年轻时是巴黎有名的乐团的总指挥,出生于音乐世家,在音乐上有非常高的造诣。
在覃子暄短暂的记忆里,这位老人对生活充满热情、希望,常常会带着她去爬山、去远行,可是现在,他坐在轮椅上!
“外公……”时隔多年的称呼,竟脸声调都有些不稳了,不过还好,老人的听力还行。
“是暄暄吗?快过来,孩子,让外公好好看看你。”
覃文翰性格非常温和,而卫曦的性子却非常刚烈,两人也算是有了互补,但这也意味着覃家真正的掌权人是卫曦,而覃文翰只是个可怜的跟随者而已。
所以,尽管这三年,他很想念外孙、外孙女,也从未提过有关的话题,不为别的,因为在覃家,卫曦已经定了规矩,有关陆家的一切,禁止谈论。
可是,当卫曦把那厚厚的一沓有关覃子暄的资料交到覃文翰的手里时,覃文翰第一次跟卫曦置气了,直到现在,覃文翰与卫曦也是处于冷战之中的,不然当时卫曦一定会跟着过来吧。
“外公,对不起,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您,您生病了我们也不知道,暄暄不孝。”覃子暄干脆整个人趴在了覃文翰脚边,就跟小时候一样。
看着这样的一幕,覃尔斯带着笑意走出了后花园。如果说之前是公式化的笑容,那么现在该是打从心底泛起来的笑意吧,毕竟这是家人呢。
“傻孩子,外公年纪大了,难免有个病痛什么的,倒是你,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们这些长辈对不起你们啊。”覃文翰温柔地抚摸着覃子暄的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