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你背上的伤怎么办?”云衣睁大眼睛,表示不同意,随即她咯咯一笑,“叶公子,你不会是害羞吧?”
叶倾突然脸被憋的通红,他压低声音,“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怕有辱姑娘清誉。”
云衣抿嘴一笑,“医者面前,不分男女,你别多想了。”
说话间云衣把药放在桌上,伸手帮他把衣衫解开,眼前的一幕让云衣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你看伤口都又开始渗血了,不要动了,可能会有些痛。”
虽然才一会的功夫,他的血肉已经与衣服粘连在了一块,叶倾咬牙把衣衫从身上扯了下来,云衣手也不停,拿起药碗,坐在他的身后,她啧啧舌头,“也不知道什么人,要下这样的狠心。”
叶倾只觉得背后一凉,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痛楚,不知是药的缘故还是云衣的缘故,他竟然感到丝丝甜蜜。
涂完药汁,又喂叶倾喝了汤药,云衣才放心离开。
云衣刚出房门,便被师傅叫到了杏林堂,堂中挂着一块刻着‘将安将乐’的牌匾,而师傅就坐在那牌匾之下的木椅上,云衣心里打鼓,这个架势在她的记忆里也只有两次而已,一次是拜师时,行师生大礼,一次是自己抓错了药,险些害人性命,被师傅责骂。
不知道师傅的用意,云衣也不敢随便发声,她就安静的站在一旁,不过想想自己应该没有犯什么大错,她还是决定先开口询问,“师傅,您叫云儿来,所谓何事?”
“立誓!”孟三味神情严肃,“跪下。”
虽然摸不清师傅的用意,但云衣却不敢怠慢,见云衣态度良好,三味满意的点点头,从桌上摸起一本书递到云衣的手上。
云衣接过一看,先是一惊,随即一喜,“师傅这是《千金方》,你要交给云儿了吗?”
孟三味点点头,“这本书是先人遗物,乃第一药典,半月之内书中要诀,你要熟劳于心。”
云衣爱不释手的反复打量起来,“半月?书中要诀博大精深云儿只怕不能悉数掌握。”
“叶倾之伤,半月可愈,到时候为师随他下山,你若记不得就留在山里细心参透,将来以此良方悬壶济世。”孟三味当然知道参透《千金方》不易,他行医行医数十载其中要诀至今未能明了,更何况只有半个月。他这次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此去皇城险象环生,而且那种地方本就不适合云衣,所以为了不让云衣追随,特意给她出了一道难题。
“师傅放心,云儿一定刻苦努力,不负师傅期许。”云衣点头应予,不是她真的这么听话,她自己自然有她的小心思,她长这么大,师傅从未丢下过她,即便这次真丢下,腿长在自己身上,偷偷跟着不就行了。
“为师让你立誓。”孟三味一早就看穿了云衣的小心思,他严肃的盯着她。
云衣嘟嘟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师傅!”
孟三味不为所动,深宫大院中步步杀机,更何况此去皇城时日不定,云衣自小心无城府,还是不去的好。
见孟三味毫无退步,云衣举起右手,对天盟誓,“黄天在上,我孟云衣今日立誓,若不熟记《千金方》,绝不离开万重山一步,如有违背天……”
“行了,回房吧。”话还未讲完,就被三味打断,云衣撇嘴一笑,看来师傅还是向着她的,只是师傅这次如此决绝,恐怕到时候记不得,他是真的不会让自己下山的,这次她真的不能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