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雷墨梵拉到岸上,云衣也几乎累掉了半条命,可是她来不及休息,立刻给雷墨梵诊脉,脉轻无力若不急救,性命不保。
顾不得什么男友女别,云衣大吸一口气俯身含住他湿漉漉的唇瓣,把空气传到雷墨梵的口中,接着又是一口,然后把他放平,使劲在他胸口按压,按压送气反复进行,直到雷墨梵呕出几口水。
云衣这才放下心来,她本想趁雷墨梵还未清醒,赶紧离开,可是却有些不放心,她决定再次摸摸雷墨梵的脉搏,只要确定他没有大碍,便赶快离去,可是这一摸让她不禁有些奇怪,方才还是无力细脉,怎么这一会儿竟然急促糟乱,毫无规律。
云衣静下心来,细细感受一番,终于有了答案,雷墨梵邪毒入腑,只怕不久恐深,甚至危及生命。
云衣突然想到雷墨梵曾说过他是被絮儿下了药,莫非与此次中毒有关?左思右想云衣是怎么也走不了了,可是倘若雷墨梵醒来认出她,到时候又平添烦扰。
云衣走到湖边伸手捞出一把泥巴,抹在脸上,映着月光,在湖面上一照,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现在这个样子,估计韩昱在这也认不出了,更别说这几年不见的雷墨梵。
一切都准备好,云衣再次走到雷墨梵身边,她从百宝袋里拿出银针,轻轻在他的涌泉、曲池、合谷等穴位轻轻扎了一下,只听见雷墨梵气喘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
雷墨梵平静的躺在夜空下,云衣看着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不由得百感交集,这么多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她原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如今她才发现她已经不是那么恨他了,究竟是因为不爱了所以不恨了,还是如今心里想着念着的是那个在她最伤心绝望时,陪在她身边的韩昱,以及那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