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游公子运筹帷幄。”薛耀斌虽然隐约感觉游庭钧此举是为着帮助顾香冷,可是毕竟不知实情;此时见问,便一味地赞同,只管做那和稀泥的事。
“好,那不如便邀季公子一起开始。”游庭钧说完,便向着人群略略提高了声音,“还请季公子移步。”
这声音又是悠扬绵长,慢慢悠悠地就钻进了屋内两人的耳中。
季明毅早就是急得六神无主了,游庭钧刚才所有的话语,都是清晰地传到了这个小屋中;他此时已经知道,在屋外的不仅有宋府的人,而且还有今晚参加茶会的一众公子小姐,更有太后她老人家也在外面。
而且此时,还被别人点了名。
这,这,外面有如是多的人;如果一旦事发的话,可让自己的颜面放到何处呢?
季明毅越想越急,突然感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正轻轻地碰到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纤长的手指慢慢伸展,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一惊,等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欧阳盼兮的手后,马上厌恶地甩开了那只小手;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表妹,似乎在指责表妹方才那个举动的不合时宜。
俩人在黑暗的屋子中呆得久了,眼睛早已适应了眼前的环境。
欧阳盼兮看着表哥的眼睛里似乎是冒出了两簇跳跃的火光,似乎要扑上来将自己给燃烧了一样,不由地有些害怕,但更多的还是心酸。
她知道,表哥是怪自己了;可是,眼下的这个局面,也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但是,不管怎样,现在的这一切,毕竟还是因着自己的贪念,才会形成的。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和晓婷一起离开这小屋,而不是想着还要单独和表哥说上几句;那样的结局,是不是会比现在好上一些?
又或者,当自己清醒过来,知道表哥已经进屋了,自己便马上向表哥挑明这一切,然后和表哥一起离开;那样的结局,是不是又会比现在好上一些?
可是,假设是没有用的;不管如何进行假设,眼下的事实,便是屋外有着许多的人,而这许多的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发现屋里的自己和表哥。
刚才,自己只不过是看着表哥焦急的样子,心里感到很难受;想安慰他一下,才会伸出手去握住了表哥的手。
可是,自己的手,一下子便被表哥给甩开了;自己便知道,表哥是真的怪自己了。
其实,自己只是想让表哥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不行的时候,便由着自己把这些人引开,然后让表哥从容脱身。
谁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男人呢?更何况,就在刚才,自己把第一次都已经交给了他。
想到这儿,欧阳盼兮毅然对上了表哥那还跳动着火簇的双眼,然后踮起脚,将季明毅的肩膀用力往下压了压,凑到耳朵边说了几句。
如果此时有谁目力极好的话,能发现随着欧阳盼兮的讲述,季明毅眼里的火簇慢慢地熄灭了,脸上愤怒的表情也慢慢淡去;到最后,似乎脸上还露出了舒心的表现,又似乎有一口怨气从唇齿间慢慢逸出直至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