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被家里的老太爷逼着当过兵，进过部队养了一身兵痞气。一惹就怒，凌然就是被他骂大的。后来退伍才接手家里的产业，但是他不喜欢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一看自家大儿子差不多可以了，就直接罢了他的学业让他接手凌氏。

为此凌然的母亲没少跟他闹，但是终是拗不过他那顽固个性。

凌然在凌老爷子面前坐下，两手一摊，“我能搞什么啊，就是正常经营公司而已。”

凌肃一听，立马又吹胡子瞪眼，“你那叫正常经营公司，跟人家斗得天翻地覆那叫正常经营公司？”

“商场上本来就是要明争暗斗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凌然理所当然地说。

“呵！”凌肃冷哼，“勾心斗角我是见识过不少，但是还没听说过故意招惹人家的呢！”语气中充满嘲弄讽刺。

凌然暗自呲牙，每次说话都这么冲，我不是您亲生的吧？

“我没故意招惹她。”凌然无辜。

“那是什么？”

凌然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从旁边的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凌肃，“您先看看这份文件再说。”

凌肃接过文件，翻了几页大眼一扫，半天才哑然，喃喃出声，“艾家丫头心怎么这么大，”抬眼看向凌然，“这跟我们公司有什么关系，你参一脚干嘛？”

“我当然要参一脚，”凌然理所当然地说，“要是等到她装备精良，我们凌氏还不等着被她蚕食鲸吞，没有一点还击之力？”

凌肃还想说什么，但是突然想到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也赞同地点点头。凌肃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脸色缓和，“臭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老子有头脑，有远见。”说完，放下文件沉吟，“虽然有前车之鉴，但是，艾家丫头真的会像艾黎北一样吗？”

凌肃见过艾非多次，印象里她是个精明的姑娘。长得漂亮，文韬武略，做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性格张扬霸气，对长辈却礼待有加。说实话凌肃挺欣赏她的，甚至还想过让她当自己家儿媳妇。但是每次见她跟自己儿子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样子，也就只算是想想了。

艾非给人的感觉就是事事谨慎，任何事信手拈来，但是不经心，好像什么都不能入她心一般，虽身在商场，却没有一点商人的那种利益熏心的味道。没人能看得透她想要什么。

凌然读取的显然是其他信息，听了一怔，“您知道那件事的原委？”

凌肃冷哼，“你真把你老子当白痴啦？”说着像是回想一般，“我早就知道，能做那种事情的只有艾黎北。艾淼南一生光明磊落，从没干过暗箭伤人的事，跟他打过交道我最清楚，他根本不屑于那样做。这样说来，艾家丫头还真有艾淼南的那股子傲气。”

凌然听父亲这样夸艾非，暗自腹诽，那个笑面狐狸精，傲气是有，但做事哪里讲一点光明磊落啦？

“对了，”凌肃从回忆里出来，狐疑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无意间知道的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凌肃凝视了自己儿子一眼，半晌才像是叹息般开口，“没问题，但是你最好是无意知道的。”

凌然野兽般的嗅觉告诉他，这里面有蹊跷，眯了眯眼。最了解儿子的莫过于父亲，凌肃看凌然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告诫道，“有些事情，随时间掩盖相安无事，一旦被翻出来，就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是，人类最危险的就是好奇心，越是禁忌，也越是想触碰。

凌然也不例外。

凌肃说完，脑海登时出现一张决绝而淡然的笑脸，没由来一阵心惊肉跳——可千万不要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