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非看着面前身体硬朗,慈眉善目,两鬓染霜的老人家惊魂未定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到。
老人家看清是艾非,立刻愤怒呵斥起来,“呀,非丫头!”
艾非一看情况不妙,立刻上前讨好,帮老人家捡起浇花的喷水壶笑着地递过去,“老爷子,我错了,您老别生气,嘿嘿!”
宋老爷子看着艾非笑嘻嘻的样子,脸色缓和,但依旧骂道,“爷爷我都七十多了,经得你这丫头这样吓吗?吓出心脏病怎么办?”说着,很生气地夺过喷水壶。
艾非嘟嘴抱怨,“您老人家经历过大风大浪,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哪知道你会被我吓到啊。”
“你还有理啦?”老人家蹙眉沉声问道。
艾非立刻笑开,“我错了,我错了。小女错了啦——”说着学着古人的样子向老人家作揖。
艾总,您能告诉我,John那不正经的作揖方式是跟您学得吗?一记刀眼,某物蹲角落装蘑菇。
老人家又拎起水壶浇他的花,边浇边侧头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啊?”
“没事做呗?”艾非手不闲着地揪旁边的牡丹花瓣,老人家瞥见立刻扬手就打,“别摘我花,你每次来我的花都要惨遭你的毒手!”
艾非吓得立刻缩手,但嘴上不服,“古人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摘它早晚也会凋谢。”
老人家显然没有John那么好忽悠,瞥她一眼,“花本来就是用来欣赏的,它们花期本来就不长,你摘下来就是谋害生命知道吗?”
艾非立刻噤口不言,但心里腹诽,您都把花当儿子养了吧。
“你这几天不是正忙着跟凌家那小子斗法呢吗?”老人家看了一眼艾非,将水壶丢给艾非,继续摆弄自己的花,“斗得我这个深居老人都知道了。”
“我哪里跟他斗法啦,那是他故意招惹我。”艾非认为这次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天天斗来斗去的,有意思?”
艾非跟在老人后面,步伐悠闲,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然有意思,我们伟大的开国主席不是还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歪理邪说!”老人家呵斥,“本来我们艾氏跟他们凌氏可是商界上的合作伙伴,都是被你们这些个好斗之徒给破坏了!”
“反正不怪我,我接手公司的时候,我们凌艾两家已经是对立的了。”
“呵!”老人家边忙活边跟艾非说话,“即使当时两家友好相处,你敢说,凭你这争强好胜的性格不跟他们家斗个高下?”
艾非嘻嘻一笑,“还是老爷子了解我!”
“这不是夸你哪!”老爷子看一眼艾非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厉声说,“一个女孩子家搁商场上跟人家拼强斗狠,像什么样子?”
艾非一摊手,嘟嘴抱怨,“我有什么办法?”
“也是,”老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凄凉,话带刀锋,“都是些亡命之徒,为了利益连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放过。当初真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哎呦呦,老爷子您可是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啊!”艾非笑着揶揄道。
老人家看着嬉皮笑脸的艾非,慈祥一笑,一手轻拍在她的脑袋上,“你这丫头这个样子,看以后谁还敢娶你!”
艾非一听,事不关己地说,“谁敢娶我就嫁给谁呗。”
“要是我敢娶呢?”艾非话音刚落,一道沉稳磁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