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太守全家被杀一案因无处下手,外加即墨连城的干预,在新的太守上任之后,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一个女子的一时起意,一个男子的护犊之心,一家老小的性命作为陪葬,是情深还是孽缘。
几日来白韶华闭不出户,《女诫》不知道抄写了多少遍,今天是她十五岁生辰,她可不希望在即墨连城那里有什么把柄。
翩儿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白韶华蓬头垢面的趴在桌上,写完一张扔一张,满地的宣纸。
“我的太女殿下,你怎么还在抄写。”话语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白韶华茫然无知地抬头:“怎么了,他来了吗?”丢掉手中的毛笔,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猛然起身,白韶华差点投向大地的怀抱,幸好翩儿眼疾手快,接住了白韶华。
“府中的家仆还都在忙着准备,不过清安公主到底安了什么心,处处跟殿下作对,以往也就算了,今个可是殿下及笄之日,她倒好,直接病倒了,害的皇上下令,全城不得鸣鞭庆贺。”翩儿咽不下这口气,宫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至于秋后算账吗?
“本殿本就不喜热闹,这样更好,省去了不少麻烦事。”她想要的贺礼,只有即墨连城能给。白韶华没有告诉翩儿,如果不是崇帝想,即墨连城都不能左右他的意愿,所以哪怕白兆雪生龙活虎,崇帝也不会让她有机会风光的过生辰。
翩儿扶着白韶华坐在铜镜前,替她挽起长发做髻:“奴婢吩咐下去,等丞相大人一到,咱们就在府上大肆庆祝一番。”替白韶华说出心中的打算。
“鬼机灵,翩儿莫非是本殿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总是一眼就看出她的打算。
“太女殿下,太后娘娘派人送来贺礼。”
“太女殿下,皇上派人送来贺礼。”
“太女殿下,皇太子派人送来贺礼。”
“太女殿下,……”
皇上随口一句话,果真没一个人敢出现在太女府,一切都在白韶华意料之中,谈不上失望或者伤心。
“翩儿,让你整理好的《女诫》确定送到丞相府了吗?”白韶华托腮坐在庭院中望着月亮发呆。
“奴婢不放心还特意交到青城手中才回来的。”眼看着今天就要过去了,包括清安公主都送来了“厚礼”,唯独不见与丞相大人有关的任何消息:“殿下别着急,丞相一定是费尽心思为殿下挑选礼物耽误了时辰。”
“会吗?”白韶华捂着胸口,直觉告诉她,有什么正在悄悄的改变,就好像是刚学会了飞翔的幼鹰被扔出巢穴得感觉。
一滴雨落进白韶华的眼里,眼泪乘机流出,以作混淆。
“下雨了。”
“快跑。”
暴风雨来得突然,惊扰了寂静,家仆们东窜西跳,遗留满院佳肴遭受雨水击打。
等若儿拿来伞撑上,白韶华早被雨水洗礼了一遍。
“殿下,先进屋,雨下的太大,会着凉的。”
白韶华却一把夺过若儿手中的雨伞冲出太女府,对于身后追赶而来的翩儿若儿置之不顾,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即墨连城一句话,这么多年来说,即墨连城到底把她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