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无谓的傻事,我……”
白韶华只听到了这里,剩下的话消散在了空气中,他什么,他不在乎,是吗?
又气不过又不甘心,白韶华,走的好,不然,你连与即墨连城作对的资格都没有。
哎。
即墨连城掀开车帘子,望着眼前即将消失的车影,不由感叹。
明知她性子倔犟,叛逆任性,他还是不愿放任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即墨连城心知肚明,她,是在自掘坟墓,而他,执意要保她平安。
白韶华第二次站在朝堂上,百官们剑拔弩张的讨论国家大事,而她空有理论满腹无从下手,站的一久,瞌睡犯了,身子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三道视线时有时无的关注着她的举动,白韶华浑然不知。
“新进状元照例受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退朝。”
崇帝站起甩袖,台下跪伏一片恭送吾皇,白麒麟拉了白韶华的衣袖一下,白韶华倏得睁眼,仓促趴下。
百官后退至宫门,下朝返家,白韶华对白麒麟道了一声多谢,就跑了出去,站在殿外。
“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她哪里,对于朝廷来说,他是不可或缺的栋梁,对于女人而言,他是不解风情的木头。”
“天下又不是只有即墨连城一个男子,以你的姿色和身份,还怕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断了也好,是他即墨连城不懂得珍惜,干脆养上几个面首,气死他。”
若娘告诫她的话,一遍遍重复在白韶华脑海,他,真的不在乎吗?不尝试就永远不会知道。
白麒麟无声的站在白韶华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入眼的是,被众多大臣拥簇下的即墨连城,不远处六皇子将浩瀚与七皇子将文星也奔向即墨连城,还有,白韶华如痴如醉的久久注视,一颗叫做嫉妒的种子,在白麒麟心中生根发芽。
……
午时,皇城的钟声敲响,白韶华闻声闭目,聆听这声势磅礴,山河都为之颤抖,她终是明白,至尊皇权的诱惑,血肉之情都不算什么,师徒之情又算的了什么,白韶华坦然接受,即墨连城还真是残忍,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成长。
老天爷真是不公,她与白兆雪同生于皇家,白兆雪虽然没了母妃,却有崇帝捧她在掌心,后宫的妃嫔哄着她,皇家子弟顺着她,她想见即墨连城,也是易如反掌,再看看她,父王在世时,她也曾经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父王不在后,即墨连城成了她的全部,而今,她甚至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墨连城说对她很失望,是在怪她总是惹麻烦,还是对她早已厌倦,忍耐至今而已。
翩儿匆匆跑来,似有急事,白韶华不禁蹙眉:“本殿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打扰的吗?”没有实权在手,是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辱。
“殿…殿下。”翩儿知晓会激怒白韶华,可一想到白韶华的处境,翩儿觉得,就是受罚也得禀告:“翰林院修撰求见。”
“翰林院修撰?一个从六品官来见本殿,本殿就必须见吗?”白韶华不是针对翩儿,她需要宣泄。
“今年科举考试的新科状元赫连宸。”
科举?状元?什么时候的事情,赫连宸又是什么鬼,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科举考试时,白韶华与即墨连城的关系尚未僵持,白韶华一心在即墨连城身上,从不过问朝中之事,也难免不知,可这官是早上朝堂上任职的,她家太女殿下不是也去了吗?
“带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