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华直视着公子归,真想撕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假面,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让半江月都忌惮几分的人,能是什么善人,不知道怎么,公子归对她越好,白韶华就越觉得不安。
“华姑娘好像……很怕我。”
“怎么会?”不是害怕,只是潜意识里的防备与排斥罢了。
有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在公子归耳边说了句什么,公子归脸色一变,看了一眼白韶华。
“抱歉,这几天国事繁忙,没有招待好华姑娘,晚些我会亲自到清月宫请罪,先告辞。”公子归好像很急迫,白韶华的直觉告诉她,小太监说的事与她有关,公子归也许可以隐藏眼神中的深意,可那小太监不能,跟公子归耳语时,余光一直在她身上。
白韶华呆站在原地一会儿,返回了清月宫,她在这北朝皇宫里有足够的自由,除此之外,她与犯人无异,她都不知道半江月到底把她带回北朝有何用意,难道就是为了闲散时陪她吵嘴斗气。
“小欢是吧,去凤鸣宫一趟,告诉半江月,我要见她。”白韶华喝一口茶水吃一块糕点,卖相不好,味道还行,值得鼓励。
白韶华直呼半江月的姓名,又想起刚才白韶华对公子归的态度,在清月宫伺候的宫婢早就吓傻了,可又不敢不从白韶华的命令。
“是。”
半江月是什么脾气,小欢都可想而知等待她的绝不是凤鸣宫的招待,而是一巴掌,或者比一巴掌还要重的惩罚。
令小欢和凤鸣宫的宫婢大跌眼镜的是,半江月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大肆装扮了一番,跟着小欢去了清月宫。
白韶华还真是没耐心,才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让她再也坐不住了,半江月还以为,白韶华在这场与即墨连城交心的战役中是多么的体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怕被抛弃的主,跟她半江月有什么区别,起码半江月永远不会担
心被公子归抛弃,就算得不到即墨连城的身心,她也有下辈子继续张狂的保障,这是公子归对她的承诺。
“都下去。”
半江月前脚刚踏进清月宫,白韶华就强硬的命令。
清月宫里的宫婢纷纷退下,凤鸣宫里的宫婢都看向半江月,半江月满意一笑,挥手示意她们一同退下。
呵。白韶华可没空理会半江月的这点小伎俩,清月宫里独剩下两人,彼此都无需再赔上伪善的笑意,一个坐东一个坐西。
“整个皇宫的大事小事都要本宫过目,本宫没多少时间,你人是本宫带来的,本宫自是要负责到底,有什么事你直说好了。”
“他来了对不对。”如果说昨晚白韶华还有所犹豫,今早白韶华几乎可以断定,即墨连城真的来了,来接她回“家”。
半江月面露困色,连她都无法确定的事,白韶华又如何说的如此肯定,她可不信这世间真有什么心有灵犀,那些只不过是男人的情话,为了更好地征服女人的心而说出来的谎话:“本宫怎么会知道。”半江月知道的也不过是昨晚出现在皇宫里的“刺客”可能是为了白韶华而来,而即墨连城的处事手段她们都心知肚明,绝不包括夜闯。
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天知地知即墨连城知翩儿若儿知,夜闯这种事,即墨连城不是没干过,干过多少次,恐怕即墨连城都记不清了。
半江月没必要骗她,可白韶华的心也不会骗她。
“白韶华,本宫可没强迫带你来北朝,是你心甘情愿要来的,这点希望你记住,否则本宫也不保证能管住自己的口不去乱说。”流言是比刀剑更伤人的武器,白韶华就利用过这把“武器”伤过她,白韶华又怎么会忘。
半江月就是算准了白韶华的软肋是即墨连城,任何可能对即墨连城不利的事,白韶华都会制止拦下,白浩瀚尚无子嗣,退位诏书一出,即墨连城顺理成章的接过玉玺与皇位,这次更是为了收获民心,打着微服私访的名号离开临安城,若是让南朝的百姓知晓,他们不惜与皇室白家作对也要推崇的即墨连城,践踏着他们的信任,这即墨连城的登基大典,也无法顺利地举行吧。
就算即墨连城不顾反对,强行登基,之后的为帝之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