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什么身份替她们求情?”即墨连城给了翩儿若儿重新的生命,又给了她们生存的能耐,将她们送到了白韶华的身边伺候,他是最有资格剥夺这一切的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赋予的。
“兄长,这够吗?”赫连宸没有唤即墨连城姓名,也没有唤即墨连城皇兄,而是选择了一个既避讳了北朝又拉近了血缘的称呼。
即墨连城一向以北朝皇子的身份为耻,赫连宸又一向以是即墨连城的替身为耻,两人的关系兜兜转转十多载,他们一直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赫连宸对即墨连城算不上大恨,即墨连城待赫连宸也算不得厌恶,毕竟他们生来有些许同病相怜,同样地仇视北朝,同样地守护着白韶华。
即墨连城虽然没有回应,但是赫连宸知晓,即墨连城已经不会再惩治翩儿若儿了。
即墨连城到北朝的消息,半江月第二日才从公子归口中听说,气愤不已冲到了宣明宫与公子归理论。
“公子归,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公子归明知道她对即墨连城的势在必得,即墨连城到了北朝,还派人与公子归接触过,可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宣明宫内,宫婢们正在侍奉公子归洗漱更衣,半江月莽撞地冲了进来不说,还对着公子归指名道姓的逼问。
宫婢们见着半江月都主动退向两侧,不敢上前。
公子归一个怒视的眼神望去:“这里是宣明宫不是凤鸣宫,皇后娘娘最好注意仪态,这里不是你可以大呼小叫无礼撒泼的地方。”
半江月收敛了几分脾气,却又见宣明宫满殿宫婢,她的骄傲与尊严不允许她屈服,被皇宫里其他宫婢知晓,她以后还怎么管治后宫。
“公子归你什么意思,在这北朝别人把你供着捧着,不代表我也要如此,别说是这宣明宫,在这北朝的每一块土地上,我都敢这么做。”半江月多少有些心虚,斥退一殿的宫婢,“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要本宫亲自送你们出去吗?”
满殿的宫婢哪里还敢等公子归的指令,连物品都来不及收拾就都滚出了宣明宫。
“是吗?”公子归可不管这宣明宫里有多少人,似乎在认真地考量半江月说的话。
没了第三个人在场,半江月蛮横的态度一下子被温顺所代替,也顾不得与公子归计较即墨连城到北朝而她一无所知的事。
“喂,公子归,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当真了还。”
半江月向公子归走近一步,公子归就后退一步,意识到公子归的排斥,半江月这才服了软:“子归哥哥,你现在对我可是越发的冷漠了,以前我对你无礼撒泼也未见你怪罪过,现在这心给了别的女人,还真是狠心。”
公子归无视掉半江月的讨好,自行穿起了衣裳:“皇后真会说笑,你来找我不也是想要知晓即墨连城的消息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即墨连城昨日便已到了北朝,为白韶华而来,与你并无瓜葛。”
“你……”半江月倒真是小看了白韶华对公子归的影响,她在公子归面前的地位与日俱减,再继续下去,半江月生怕哪天,她与公子归也会走上形同陌路这条路。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之前可以忍耐是因为为心疼,之后无法忍耐是因为心寒,公子归说过他永远都不会丢下半江月,不代表他可以做到一直允许她继续目下无人下去。
“月儿,我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唤你月儿,你该做些改变了,就算没有白韶华的存在,我也没有打算再纵容你,懂吗?”
公子归难得这么认真,半江月心里不悦面上还是点头,她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公子归去抗衡,她从来没有忘记她现在所拥有的都是公子归给的,失去了公子归的庇护,她也终将沦为笑柄回到十二年前她最害怕痛苦的那段时光过的日子。
公子归不管半江月是真的懂了还是假装应付,他话说到这个份上,绝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这么多年,真的够了。
“即墨连城快到了,你若是真想有所行动,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可以让你盛装打扮了。”公子归淡然的洗漱更衣完毕,坐在饭桌前用起了早膳,与之相反的半江月则是转身离开飞奔回了凤鸣宫,公子归这棵大树不知道还能依靠多久,即墨连城这棵大树她也不能放弃,事在人为。
面对做出这样选择的半江月,公子归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放下手中的筷子,没了丝毫的食欲,他与半江月明明可以厮守一生,获得与别人同样的幸福快乐,却因为贪念错过了最佳在一起的机会,厮守一生不一定非要有爱情,他们彼此需要彼此在乎,便已经足够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沾惹上了爱情,她变得更加贪婪。
公子归刚踏出宣明宫,见殿外多了几个宫婢,公子归一眼就认出那几人正是他分派到清月宫的人。
“出了什么事?”昨天的白韶华应该很开心吧,见到了来自于南朝的人。
清月宫过来的宫婢小欢走上前两步:“送去的早膳姑娘一口未动,所以……”白韶华住进北朝皇宫的这段时间,别的不好说,白韶华对美食的要求与注重,御膳房里的宫婢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公子归和半江月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