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现在腿上才传来疼痛,她这反应也太慢了些,白韶华摇头失笑,她该出去了,再不出去,白韶华丝毫不怀疑,下一刻即墨连城就会一脚踹开房门,抱着她下去。
这种事即墨连城绝对干得出来,白韶华毫不怀疑,相处了十多载所培养出来的默契与熟悉是别人怎么都无法代替的,无论两个人是和好的,还是争吵的,还是决裂的,即墨连城对白韶华的衣食住行丝毫不容马虎,瞧着翩儿若儿这两个被他挑选出来送到她身边的两个侍女和太女府内比皇宫御膳房里御厨还要离开的厨娘便可知晓,在别的大臣为了他而忙碌的上顿不接下顿的时候,即墨连城总是到点用膳到点歇息,偶尔突发状况下才会松懈一次两次。
她若是耽搁的时间久了,即墨连城一定会误以为她又是在闹情绪不想吃饭,今天早上即墨连城是用什么办法让她吃完早膳的,白韶华还没健忘到那个程度。
白韶华,镇定些,今早在即墨连城面前你不是就演的很好,现在照样可以。
出了房间,外面的热闹声很快的传了进来,在床榻上的两三个时辰她竟然一点儿都没听到,是外面刚才不如现在这般热闹还是她的精神太集中于即墨连城从而未听见杂乱的声响。
虽然白韶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出了房间,可比起青城来唤她的时候也过去了两三刻时间,即墨连城和青城就这么一直坐着干等着?
这个认知让白韶华心里升起了几分歉意,更确切的说,是在为自己幼稚的试探而感到无语,她明知即墨连城对衣食住行的严格要求,有意的磨蹭了一些,在即墨连城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出现,算是对今早即墨连城潜入她房间与她同床共枕后又悄悄离开的报复。
一个大胆的怀疑跳出白韶华的脑中,以即墨连城的自然熟练程度,又加上还在北朝的时候,即墨连城也曾经也潜入清月宫,把睡梦中的她吵醒后什么了大半夜的事,一次两次的,白韶华觉得着一定不是即墨连城第一次、第二次的干出这种事了,那么以前……即墨连城干过多少次,又或者说,没干过几次。
心中再恨,白韶华的面上还是滚烫的厉害,那种感觉带着罪恶感的刺激,让人想戒想逃,却无路可退。
即墨连城看着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太过专注,让白韶华有些心虚的害怕,青城则是低着头彻底不敢再抬起头了,在即墨连城与白韶华还是师徒关系的时候,在即墨连城排斥白韶华对他的感情的时候,即墨连城每晚都会从白韶华的房间走出,青城是唯一的知情者。
后来白韶华搬进了太女府后,翩儿若儿也看到过几次,并未在乎,毕竟那个时候即墨连城在翩儿若儿心中还是冷血寡情的存在,即墨连城的行为也会被翩儿若儿认定为对白韶华的放心不下,不含私情。
白韶华越过了即墨连城,坐在了青城的一旁,与即墨连城拉开了两三人的距离,嗯,心里满意后很自觉的拿起筷子用着,现在满客栈都是打尖住店的客官,白韶华可不想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哪怕这客栈内的人都不知道她与即墨连城的身份姓名。
白韶华的乖巧取悦了即墨连城,只见即墨连城嘴角含笑的将原本他刻意摆在面前的饭菜都推到了白韶华的面前。
青城终于做不下去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擦拭着嘴角看着即墨连城道:“属下先去准备到下一个暂歇点的物品。”
在得到即墨连城的点头答应后,青城又向着白韶华行礼问安后离开。
别的饭桌都是有说有笑的吃着喝着,只有他们坐着最大的桌子的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但看着饭碗的眼睛余光里都是彼此的模样,白韶华突然有了一种就这么到老到死也挺好的感悟。
他们不需要隐藏喜悲,不需要去压抑感情,不需要顾虑世俗的眼光,更不需要为上一代的恩怨而背负着仇恨,像是普通夫妻般,清粥小菜,粗布麻衣,靠山靠水的茅草屋内,一两孩童玩耍,他在外养家糊口,她在内相夫教子,多么美的……梦啊。
她在笑,可是胸口处怎么会这么沉闷这么堵塞呢。
“别再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