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希望我安静些。”即墨连城可记得每次白韶华生气,短时间内最不想与人对视与人交流的,他难得贴心一次,怎么又被嫌弃。
女人,果然是最麻烦的,这么麻烦的物种,他即墨连城是无福消受再多,白韶华一个就够了,就这一个,即墨连城都精疲力尽心力交瘁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好吧,即墨连城又忘了一句,跟女人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他需要去理解,他的华儿还未完成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必须有绝对的耐心去对待去呵护。
他都养了这么些年了,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即墨连城都养得起。
难得又即墨连城被她追问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其实当那些话说出口,白韶华心中也暗自恼怒后悔,最近怕是即墨连城也发现了,白韶华的情绪有些许的失控,自从去了一趟北朝,知道的事情越多,白韶华越是觉得快乐很难,她再也不能做回曾经的白韶华,继续的无忧无虑,任性的随心所欲,不知道她心中的疙瘩何时才能愈合,在这之前白韶华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开口说一些伤人的话,尤其是针对即墨连城。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由心生,狠由爱来。
白韶华害怕在这么下去,即墨连城迟早有一天会厌倦了她,到那时即墨连城还会爱她吗?又或者是她该担心,她还能好好的爱他吗?不被那些因素所干扰的,遵从内心去爱他吗?这些以前白韶华几乎肯定的答案,现在却说不出口。
她得试着平复与冷静,她与即墨连城的路还有很长,她从未想过要离开即墨连城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本身对她来说便是炼狱,从见到即墨连城的第一眼起,白韶华便是抱着与他同生到死的念头支撑到现在的。
“不是说要去还愿吗?怎么愣在门口,走。”即墨连城向白韶华伸出了手掌,白韶华的头脑还在犹豫,手已经放在了即墨连城的掌心。
好吧,白韶华也不想否认了,她的身体的确比她的脑袋要诚实多了,她的身体向来做的决定都是恨不得与即墨连城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而她的头脑以前顺从着身心,如今却学会了犹豫,但是犹豫不过一瞬,脑袋就被即墨连城迷晕了,哪里还有余力去反抗与拒绝,幸好白韶华也没指望过哪天能够压过即墨连城,她是女子,只需陪伴在他身边便已经用尽了力气,这已经是她最做到最好的事情了,而现在就连她最有信心能做到最好的事情,现在也做的一塌糊涂。
“即墨连城,如果上天能实现你一个愿望,不管多离谱都好,你现在最想要什么?”白韶华问出这句话并没有试探即墨连城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站在寺庙外好奇的问题罢了。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心中有着说不出的伤痛或者达不到的心愿,总之都不是无欲无求之人,即墨连城也一样,白韶华心中想问却没想到她也真的问出口了。
即墨连城握着白韶华手的手紧了紧力气,即墨连城并没有去看白韶华的眼,而是面向远方呆呆望着,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白韶华的声音。
就在白韶华刚准备开口再询问一遍的时候,即墨连城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没什么想要,觉得能一辈子像是现在这样便好。”对于一个一生作孽太多的罪人,即墨连城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的大仇已然报不报都一样,因为北王已经像是他想要的那样的结果活着,所以什么都不再需要,他剩下的执着与痴念都给了白韶华,而白韶华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这已经足够即墨连城去感恩的了。
“是吗?”白韶华小声回答,不知道是问的即墨连城还是问的自己,白韶华看不到此刻她的表情是多么的僵硬,让人猜不出喜怒,倒是与前些年拒绝白韶华的即墨连城相似起来。
即墨连城不信天不信命,所以他想说什么便敢去说,即墨连城以前问过白韶华,白韶华不想说便不说,这是即墨连城给白韶华的承诺。
“我是个贪心的人,永远没有尽头的那一天,你现在害怕还来得及。”从最初的想要看到他的脸、想要与他生活在一个范围内随时可见、不想他的身边出现其他女子,小于他十岁和大于她十岁之内的女子都不行、想要得到他独一无二的深爱与宠溺与他在一起、恨不得与他合二为一再不分开,从此有他的地方便是她的家、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的孩儿娘,独占他一人一生一世、得知他向她隐藏的那些秘密后想过恨他,让他深爱上她后离开,哪怕死也要成为他的心头血……她的所有贪心好像都是围绕着即墨连城而转的,呵呵。
“嗯嗯,贪心些好,最好是贪心一辈子不放手,我心甘情愿暗自期待,何来害怕之意。”
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她说的意思即墨连城怎么会知道,难道即墨连城真的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即墨连城没有怕她,这次她倒是真的怕了即墨连城了,白韶华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即墨连城,她现在心情比较复杂,她害怕再一看她的眼睛又什么都发现了。
“看来是你害怕了?”即墨连城好像是抓住白韶华什么把柄一样,语气中难掩兴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白韶华是一只绵羊,站在她身后的即墨连城是一头饿狼般,随时准备张大嘴巴把她吞进腹中,这种感觉的确不怎么好,让白韶华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