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都摸了才问我洗没洗澡，晚了。”谦谦做个深呼吸，猛地一蹬，从吴翊的手里挣脱开来，再抖抖毛，活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这么准确地摸进我的房间！”

“小点声，这里隔墙有耳，别吵醒左右邻居。”

吴翊果断熄了灯，爬上床，把自己和谦谦一起卷在被子里头。

“这样就没人偷听了。快说，你怎么找来的？”

“让你年后过来参加书院入学试是早就决定的事，数着日子等你来呗，驿站里长途飞车每天就降落那么几趟，那只蠢鸟每天都过去溜一圈。它看着你从车上下来，在驿站外头被人接走，一路跟到这里，确定你留下做工了才回去通知我。”

“那流光呢？它怎么没来？”

“这个时间是千华楼拍卖行生意正火爆的时候，作为信鸟的银翅雷鸟要待命，只有我能离开，就过来陪你睡觉喽。”

“怎么又是千华楼？这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从下车起就一直晕头转向，没人告诉我这千华楼是干什么的，好像就该默认人人都知道似的。”

谦谦很吃惊地张了张嘴，然后又默默地闭上，忍住了一口气，没有拎着吴翊的耳朵狠批一顿。

“事实上，的确是默认人人都知道千华楼的，这是常识，不过你是乡下来的丫头，没听说过千华楼也不奇怪。”被子里乌漆抹黑，谦谦翻白眼的小动作反正吴翊看不到。

“你给我扫扫盲呗。”

“你知不知道现任妖皇和曾经的末代界皇私交很好？”

“知道，据说是哥俩好的关系，当初顶级部族叛乱，妖皇暗地里帮了不少忙，而且也因为他俩关系好，千华界有了难得的一段和平时期，平分千华界就是他俩完成的功绩。啊，千华楼的名字！”吴翊突然反应过来。

“看吧，不是很难理解对吧，能用千华二字做名字的，都是有特殊意义的。千华楼，就是末代界皇和现任妖皇合开的生意，互相贩卖自己地盘上的土特产。在皇族被灭后，原本属于人类经营的生意都慢慢地由妖族全面接手，现在基本上变成了妖族独家经营，人类变成了纯粹的生产者，出产的货物能卖什么价钱全看千华楼的态度，哪怕说一句品质不如去年好，这卖价就得大跌，甚至完全砸自己手里。”

“原来千华楼是这么大的生意，你和流光都是妖兽，所以能进千华楼做事，而且也不引人注意。这跟岫什先生有什么关系呢？是他安排的？他怎么能把你们安排进去？”

“当然是有生意关系啦。千华楼什么都卖，这些五花八门又数量庞大的商品需要有人供货吧？只要能成为千华楼的大供货商，就能开自己的铺面，负责经营的人手自然就是自己人，背后的大东家往铺子里放几个专门的监督和联络员是很正常的事，岫什大人以妖族特产监督的理由把我和那蠢鸟塞进来，就是为了照顾你，监督生意才是顺带的。”

“好吧，谢谢先生做这样的安排。”

吴翊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感动，她来到这个世界是迫不得已，但来到之后到目前为止却是过得很顺遂如意，就算碰到一些小挫折也不值得抱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