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郁果行分明是有实力驯养银翅雷鸟的，为什么还非得让车行来送货呢？何况买主也能自己派人接货啊，而且还省钱。小三哥，这城里的有钱人都怎么想的？”

“妹子哎，你说有钱人都怎么想的，你可要记得，要是没他们买东西，城内也没这么多车行。有钱大家赚，大家才有钱赚嘛。”

“就为了大家都有钱赚，于是就舍弃明明更省事的方法？”

“不然怎么办？这千华楼现在是妖族自己的生意，你说一个妖族在人类的皇都里做独门生意，是不是要吐出点利益来？”

“哇，小三哥，你这一说真是让我有醍醐灌顶之感，太对了，就是故意让利，所以才舍弃便捷安全的法子不用，而选择麻烦。”

“也有的人家是自己派人来到坊里接货，大多数时候还是找车行接送货，银翅雷鸟送信还行，送货绝对不行，它们脖子上的乾坤袋装不了几斤果子，只能装些昂贵又小巧的东西。”

“其实可以袋子套袋子啊。”

“你别再纠结这个了，千华坊内众商铺，还有千华楼，难道不想用便捷安全的法子？实在是不能用，要故意让利，能成为大供货商的谁背后没有靠山和后台，各方都有利益要顾到，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好吧，好吧，我不纠结了，最好这指名送货的生意天天都有，车行的生意就能好起来了。”

“哎，这么想就对喽。”万叁微微拉紧缰绳，避让另一辆横插过来的马车，稍停了一会儿车子才又动了起来。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中午之前是到达了买主家的侧门外，然后买主的家下人花了很长时间验货，先检查筐子上的蜡封是否完好无损，然后十二个筐子全部打开，一个果子一个果子的拿出来检查，万叁和吴翊也得在边上看着，不能让这些下人自己失手弄坏了果子算他们车行的头上。

等他们全部检查完毕，盖章签收，都已经是午后了，万叁和吴翊在回车行的路上买了几个烧饼垫一垫肚子，等一回到车行交了差事，就跑去宿舍喊妇人煮了一大锅面条，才算让肚里和身上暖和过来。

累了一天，吴翊也就没力气去跟掌柜说话，从厨房提了一壶开水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把上午买的那篓千里飘香放在桌上，就这么敞着，让香味自行飘散，以此来掩护她另一篓优等品的果子。

喝了一壶茶，歇够了，想起昨晚上谦谦给她的那对新匕首，一时来了兴致，吴翊又在小院里练了几遍，找找新匕首的手感，省得下次跟人打架拿不住武器就麻烦了。

接下来的几日，灵郁果行天天指名吴翊送货，把那一筐筐的千里飘香送去东西两城的权贵富豪家里，连带着打响了吴翊的名气，钱记车行每日的生意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二月初三到初九是书院的参观和报名日，虽然掌柜有点不太乐意，拍胸脯保证不管吴翊想进哪个书院他都能帮她开后门，希望她还是把宝贵的时间放在要紧的生意上面。

为此掌柜还强烈建议吴翊考永定书院，因为掌柜也是那个书院的弟子，只是天赋不佳，境界有限，不得已退学出来，但仍然视作门生弟子，有优先推荐权。

这推荐权，就是城里众多想进书院念书修行的人争先恐后抢破头也想要得到的特殊待遇。

偏偏吴翊心里排名最高的是永远第一名的一元书院，永定书院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要往后推几位，所以她最后还是请足了七天的假，拿着谦谦为她画的皇城地图和打听到的情报，在二月初三的一大早，欢乐地走上六合桥，穿过乐平门，奔向了一元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