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顾景人陪着沈慧淑去医院做了复查，检查结果显示，身体的各项指标正常。

在离开医院的时候，沈慧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压抑在她心头很久的问题，“景人，你实话告诉妈，妈之前的手术费，是从哪儿来的……”

顾景人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这个她一直回避的话题，还是被提起了。

“妈，其实你的手术费没多少，就几万块。医院那边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就答应给缓缓。”顾景人用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却没有一丝撒谎留下的痕迹。

沈慧淑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端倪，可惜却抓不到一丝头绪。

其实在出院的时候，沈慧淑就已经在私下里问过医生关于手术费的问题。

当时医生告诉她，说院方愿意给她们一点时间，慢慢来还那笔手术费，她半信半疑，却找不到机会问顾景人。

沈慧淑看着顾景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重的说了一句，“景人，你可不要骗妈啊。”

顾景人勾唇一笑，轻轻摇头说：“妈，我不骗你。”

善意的谎言，应该算不上骗吧。

见她笑得这么真，沈慧淑的心揪痛了一下，她握住顾景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傻孩子，要是撑不住，就不要硬逼自己了，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对啊，顾景人又何尝不想对她说同样的一句话。

她回握住沈慧淑的手，笑着点点头，“知道，我知道。”

沈慧淑强忍着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她知道，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