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而氤氲的香气里,他半悬半浮仿若陷身迷离梦境,梦中浮云迤逦不绝,他恍惚中看见有人身处繁华却依旧孤苦疲乏,有人深陷荒凉却仍然美若明光。
心事如被辉光照映。
这些拂面而过的香风,越过二十余年枯寂岁月的樊笼,仿若带了力度的刻刀,将此刻一霎花开水上的心情永久镂刻在心上。
那暗藏曲律的沉沉呼吸,如今听来却有万分契合心意的触动,他忽然醒悟过来,或许过往的所有难言的孤独清寂,只是为了让他自遇上她之后,更快的沦陷。
从此,他被她捆缚,无处可逃,最后,心甘情愿地沉沦。
她是他命中的劫数。
“你怎么了?”苏离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顾长歌瞟瞟他苍白的脸,不由得有些担心地轻声问了句。
“我没事。”苏离低垂着眼睑应了句,眸间却突然捕捉到一抹亮色,“到了!”
顾长歌眼中深沉之色渐深,架着苏离往洞口又走了两步出去。
两人终于到了谷底。
这谷底四野开阔空旷,远处花树被雨打落,落花如雪。恍然间还是昨日暗香如故,如今却不堪捡拾。花尚且如此,人又何尝不是?
“谁!”一声厉喝打断顾长歌神思。
两人心惊,抬眼朝声音来处看了去——一个身穿利落灰色袍子,怀中抱着一堆半湿的柴火的青年男子。
就这一个人?
眼见着那青年大张着嘴还要叫唤,苏离眼疾手快,素手于腰间一摸,便是一道亮眼的白光眨眼间射入青年眉心。
“嘭”得一声,青年倒地,身亡。
顾长歌稍稍皱眉,眸光一闪,架着苏离让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对苏离道:“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看看这人,顺便处理了。”
被强行放在原地的苏离看着顾长歌远去的背影,神情晦暗不明。
再说顾长歌走至被一匕致命的青年身侧,蹲下身子在他腰间一探,果然找出来一块腰牌。
“易堂门。”顾长歌摩挲着牌子,心里暗暗揣摩这是凰盟中的哪一派系——听着名字,倒是有点像黄芪执掌下的有关易容的。
收起心思,四下望了望找到远处一个野草茂盛的地方——一米多的草,长得又盛,挡尸体挡得挺严实,只要尸体不腐烂散恶臭,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现。
“你处理完了?”苏离手里捏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经心问了句,“有什么现?”
顾长歌想了想,终于还是从怀里掏出之前找到的腰牌递给他,道:“那人是易堂门的,应该是这谷里的势力,不过是不是唯一的势力,就不知道了。”
“易堂门,倒是没听说过。”又将手中黑色木牌翻覆两下,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抿唇道,“不过,这个牌子上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