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岚问自己的话,红袍男人冷笑起来。
他站起来,走到那扇假窗前站定,翘|起兰花指,那样子看起来竟然也有几分的妩媚。
“我可不是帮他,我是想要看看他究竟会不会‘狡兔死,走狗烹’,和我斗,他还嫩着点儿!不过呢,他以为‘尸兵’马上就要练成了,其实还差了些火候呢。若他老实一些,我还能给他些好处,反正他和皇帝老儿,兄弟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互相斗死了谁我都高兴。”
听了他的话,赵岚若有所思,她想了一会儿,忍不住大胆猜测道:“怎么,赵汾对您不敬?”
红袍男人嗤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她。
“暂时还不敢,但我知道,他绝对不希望我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因为我知道太多他的龌龊事了,他现在一口一个师父,只不过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但是等到‘尸兵’都练完了,恐怕他就有胆量做一些不齿之事了!”
赵岚点点头,凭她对赵汾的了解,他做得出来这种事。
“前辈既然心中清楚,那更加要多一些小心才是,不要中了这种小人的圈套。不过,想来,他的小把戏还入不得前辈的法眼。”
赵岚观察出此人喜欢听奉承话,于是自己也不在乎多送他几顶高帽戴戴。
果然,听了她的话,红袍男人似乎心情大好。
“岚儿,你且受受委屈,在这里待上一天半日,不要动,此处安全,不会有人来。我把吃食和水都给你备好了,你不要出去。”
红袍男人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食盒,不知何时放在那里的,估计是早就准备好的。
赵岚一惊,疑惑不解。
“前辈,为何我不能出去?可是有什么变故了?”
红袍男人笑而不语,一脸的神秘。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的计划却已经成形。既然赵汾有意先下手为强,那么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索性就先上一碟小菜,让他开开胃再说。
见红袍男人避而不答,赵岚知道,自己只好先留在这里,再作打算。
她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了,只是因为昏睡了几个时辰,身体此刻还有些乏力,喝了几口水之后,赵岚试着调理内息,半个时辰后,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的红|润,肢体的力道也渐渐找回来。
见她无碍,红袍男人离开了地牢。
他走了之后,赵岚起身,四处打量着。
这里的环境实在不敢恭维,地上还有一滩滩干涸的血渍,不知道是谁的血,从新旧程度上看,应该不是一次留下来的,看来,恐怕他们就是在这里炼化“尸兵”吧。
想到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赵岚打了个冷颤。
她本不想再看,然而却在角落里瞥见了一个稍有些眼熟的东西。于是,赵岚快步走上去,屏住呼吸,从一堆恶臭里翻出来一截布料。
布料上满是血污,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看见布料上绣着一个很是眼熟的花纹。
赵岚将布料举起来,放在眼前,左右端详。
片刻后,她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到这种花纹了。
是苏栩落袖子上见到的。
据她说,这是苏家堡特有的纹路,类似于族徽一类的东西,传承了百来年。只要是苏家人,或者拜师苏家门下的入门弟子,一年四季的衣服上,都会在袖口这里缝制着这种花纹,行走江湖,以示身份,既是一种荣誉,又是一种约束。
苏家的人落在赵汾他们的手里了?!
赵岚有些吃惊,反复又看了几眼,确认无误。
本以为,赵汾只是派人去九道山庄抓一些无名无姓的健康奴隶,没想到,他已经开始向武林中各大门派的青年弟子下手了!
这样实在太丧心病狂了,要知道,秦岭苏家并不好招惹,就连朝廷都要忌惮几分,更何况武林人士。若苏家人发觉自己的入门弟子失踪,加以追查,难保不会查到赵汾的头上。
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故意挑起武林门派同朝廷开战吗?
赵岚犹豫了一会儿,复又把手里的布片放了回去,以免被人发觉她拿起来过。
她静静地在这地牢里站了片刻,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味道和光线,整个人渐渐地也平和了下来,开始打坐,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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