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许皇后的耳目众多,但这些爪牙毕竟没法渗透到前堂去,故而,很多事情,她也无法得知。
“呵呵,难道陛下废后的念头,当真是不会再有转圜余地了?怪不得我那日去见他,竟进不去御书房一步,呵呵呵呵……”
许皇后的身体轻晃了几下,喃喃自语。
赵岑看着她好似一瞬间便衰老下来的容颜,立即喊来菀芝,让她先送皇后回宫休息。
“母后且放宽心。儿臣自当清楚该如何做。不过,母后这几日还是稍安勿躁,千万别让其他人抓住短处。”
他好意提醒着,同时也是在暗示她,要继续帮着自己隐瞒,不要让自己也受到风言风语的牵连。毕竟他们两个现在是一荣俱荣的关系,哪一个都不能先慌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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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清早,赵岚终于清醒过来。
短暂的迷蒙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守在一旁的采苓欣喜万分,急忙问她想要吃什么,喝什么,让小厨房马上去做。
赵岚不语,只是微微拧眉。
她知道自己一连发了几日的高烧,可发病的原因,连御医都无法诊治出来,只说这病来得又急又凶,让人束手无措,只能先开几副药房,先试试。
幸好她终于好了过来,一群人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的脑袋保住了。
赵岚想了想,伸手将采苓叫到跟前,在她的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
采苓露出了微微吃惊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几乎是隔天的时候,宫中就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传闻。说几天前,许皇后派人将幽禁在拾云殿的公主叫到自己的宫里去,哪知道公主刚走出皇后宫中便晕倒了,得了怪病,高烧昏迷,一病不起,御医束手无策,又无法查出病因。
据说,公主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呓语,连说“皇后娘娘饶命”,还大喊着什么“放过我”、“我不要”之类的话,其声惨烈,闻者惊心。
拾云殿多年来消失在后宫众人的视线里,别说传言,平日里就连个消息都没有。哪知道,这下子居然传出来如此的惊天内幕。
很快,经过一宫又一宫的宫女和妃嫔的口口相传,关于皇后宫中有东西“不干净”的传闻,不胫而走。
自然,它也传到了许皇后的耳中。
许皇后正在用一把精美的小剪子修着她最爱的牡丹花,听见菀芝战战兢兢的转述,她气得用力剪掉了一根花枝。
“胡说八道!本宫的宫里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若是有,我们这几十个人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她自己身体柔弱,干本宫何事?这些贱人的嘴要是再敢乱说,就给本宫把她们的舌头拔了!”
菀芝犹豫着,上前一步劝道:“万万不可啊娘娘,若是拔了舌头,或者是责罚那些人,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心虚?”
许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也冷静了下来。
“清者自清。先观望着,看看是哪里最先传出来的。胡淑妃,吴美人那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没发现吗,她们除了早上过来请安,稍作逗留,平日里也不来坐坐了。若是往常,我这宫里的门槛可是都要被踩烂了呢。”
她用手掐着那朵刚开花不久的牡丹,恨声说道。
谣言无脚,却传得飞快,最后,竟然也传到了九五之尊的耳朵里。
听着身边心腹太监的转述,赵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阴晴不定,而他的怀中,正卧着一个绝色女子,正是宸妃白宸,如今最得宠的后宫女子。
她既不为他磨墨,也不同他捶肩,反而枕着皇帝的大腿,自顾自地吃着一串西域运送过来的葡萄,不时吐出几颗籽儿。
“嘻嘻,真有趣。这是什么公主,宸儿从来没听过。是不是她得罪了皇帝,你不认这个女儿了?”
白宸嘻嘻笑着,把剩下的两颗葡萄一并塞进赵渊的口中。
她在赵渊面前也是“你”、“我”的说个不停,连行礼都极少,可偏偏从来不会惹得龙颜大怒,反而盛宠不衰,一年多来,羡煞旁人。
此女子,便是从赵岚手中得了天下间罕见宝物的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前辈,也是多年前便暗恋着云雅的痴心人,更是练了一身诡异功夫,私下里收了赵汾为徒,并帮助他训练“尸兵”的那个红袍男人。
如今,她成功地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子,还有着一张同已故的云贵妃极为相似的一张脸,自然能够横行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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