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床|上的人儿睡得颇香,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芙儿,是我的芙儿么……”
玉笙烟半跪在床边,垂泪轻语。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而起身,取来全套银针。
无论如何,不管是不是她的孩子,她都要救她!
盘膝坐下,手执银针,顺利刺入步莲华身上的七八处穴|道。
大概是针刺进穴|道,有了些感觉,被点了睡穴的步莲华,轻声呜咽了一声,却并未醒来。
玉笙烟俯下|身,轻轻地揉动她微微跳动的太阳穴,靠近她的耳畔,低声道:“步莲华,步莲华……”
步莲华早已被那具有安眠醒脑的熏香带入沉睡之中,那是一种深度的昏迷。
她的眼睛,在听见声音后,艰难地张开了一线,神智却仍然是游离不明的。
催眠!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轻轻柔柔的嗓音响起,叫人如沐春风。
“步莲华……”
她扭了扭脖子,似乎极不舒服,却是飞快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么?你确定,你叫这个名字么?”
她被这新的问题弄迷惑了,张开一线的眼睛,露出黑色的瞳孔,骇人地转了转。
身子猛地抽|搐起来,原本交叠在胸前的一双手,也开始乱舞起来,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不对……我叫什么?不是……我想不起来了……啊……”
原本低低的回答,忽然变作尖利的嘶吼,少女猛地半坐而起,差一点打到玉笙烟的身上。
这种温和的诱导,本该是既有效又不会伤害到病人的,怎么会这样?
玉笙烟变了脸色,避开步莲华挥舞的双臂,飞快地将手中隐藏的两枚银针刺入她耳后的穴|道。
终是安定下来了,步莲华软软地倒下,呼吸重新恢复了平和。
左思右想,她困惑之际,却忽的想起了什么。
手探入脑后,果真,有坚硬的金属物!
那是人最重要的穴|道。
妄动,只有,死!
她触到那封脑的金针,变了脸色。
郁骥,你好狠!
她拥住少女,忽然涌|出心酸的泪水:郁骥,郁骥……你可知道当年……
*****
广宋山上张灯结彩,一片火红喜气。
已经夜深,宋家的姑爷,同时贵为王爷的芈闲鹤,被灌了好几坛上好的女儿红,早已口齿不清,身子打晃了。
狠狠推开欲搀扶的小厮,他自己摇摇晃晃地离席而去。
男人如同一只悄无声息的豹子,逼近那漆黑一片的别院。
来到床侧,他靠近那熟睡中的,仍有些冰冷的娇|躯。
握住那一只不小心滑出被褥的小手,男人慢慢抬起低垂的睫羽,凝视着她的睡颜。
“我好想你……”
那夜他因过度欢愉而沉沉睡去,没想到醒来后遍寻不到她,他简直要疯了!
而那早就注定的婚礼,却不能取消——他要用这场婚礼,来固宠。
唯有成为天子,他才能和自己心仪的女人,牵手终生,铲除一切障碍!
其实,她是醒着的。
从他进门,那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便不可能再睡着。
紧闭着双目,步莲华不知该怎么面对芈闲鹤。
恩怨往事,爱恨情仇,难道往事便真的无法随风而逝。
重逢的喜悦,抵不过心头那一抹哀伤。
他轻叹一声,浓浓的酒气。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不醒来么?”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他已经成亲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有温热的液体滑过嘴角,她偷偷伸出手捂住嘴,无声地抽泣起来。
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呵!
见她终于不再装睡,芈闲鹤轻轻脱去鞋袜,上床拥住她冰冷的身子。
“怎么还是这么冷……”
他喃喃,心疼至极——这泪,可是为他而流的么?
这个女人,只有在怀中,只有逗得她浑身颤抖时,才会热情起来,不是么。
照着她细嫩的脖子就是一口,唔,好吃,他先前空腹饮酒,此刻便愈发觉得饥饿。
“哎!”
步莲华没有防备,被他困在怀里,生生挨了这一口噬咬,睡意全消。
“我好饿……”
喷着浓重的属于他的男人气味,芈闲鹤的大手,带着一股略显灼烫的温度,摩挲起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