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宽大的床,因为多了一个人,立刻显得有些拥挤,可是也顿时暧昧丛生。
温暖的大手,率先拢上胸前的虚软,锦霓娇|哼了一声,翻过身去。
“困了,赶路也很累。”
委婉地拒绝着,她心头那个身影,竟然依旧挥之不去。
这样的心情,她实在是无法全身心投入,与他欢|爱。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恍惚,他紧紧地搂住她,心中反复思量,要不要把这个漫长的故事,讲给她听。
“我刚才遇见了一个人。”
锦霓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抱住郁骥,将头,埋在他胸前。
闻言,郁骥的手一顿,僵在那里。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凝重。
缓了一缓,郁骥浮上笑,依旧是带着宠溺,摸着她的发梢,问道:“怎么了?”
这样郑重其事的锦霓,是他不曾见过的,他若有所思起来。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锦霓忽然换了话题,抬起眼,凑到他脸上嗅了嗅,“喝了酒是不是,为什么喝酒?”
毫不在意她的顾左右而言他,勾起铺洒在她胸前的一缕青丝道:“高兴,高兴了,所以喝了酒。”
“有什么好高兴的?”
灵光一闪,锦霓回搂着他坚实的腰|际问道。
“我找到你,这还不够高兴的?”
难得地随着她一起孩子气,郁骥觉得自己都跟着年轻了很多。
脸上的笑意渐深,他那双空洞的眼里隐藏着太多她看不透的东西。
“我……找我……”
忽然间,锦霓慌了神,只得傻傻地念叨着,声音断了。
他唇畔的笑意更大,俯身在她的脸侧落下轻柔一吻,笑道:“你记不记得,我曾说,我弄丢了我爱的人?”
点点头,莫名地满足起来,原来,那个人,就是自己。
锦霓眨了眨眼睛,这才回过魂来,“那你为什么弄丢了我,是不是你伤了我的心,我不要你了?”
他没有让锦霓把话继续说下去,再次揽她入怀。
她挣了挣,可是他的手臂不仅没有放开,反倒是更紧了。
紧贴在他胸膛上,他的心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放弃了挣扎,锦霓轻靠着,听着他的心音。
“你想要听?”
她轻轻把|玩着他的右手,白|皙修长,比女人的手,来得还要美些。
“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是,又很模糊……”
“想起了什么?”
他颇为意外地重复了一遍,怪不得她今晚有些失常,原来如此。
是和她刚才遇见的人,有关系么?
芈闲鹤在京城,云翳在西域,得到消息如此之快,会是谁呢?
“我刚才睡不着,听见有个迷路的人,在外面吹笛子,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呵……”
锦霓一想起那样略显熟悉的眼睛,不禁喃喃。
郁骥不出声,知道她还会再开口。
“他说自己是采药的人,可是武功却不赖,一纵身就跃起好高,尤其是他给人的感觉,明明像春天般温润,可是仔细看,又透着凛冽,那种威严,叫人无法小视。”
她回想着,玩着郁骥的指头,一下,一下,撩得他心|痒难耐。
压下那种渴望和悸动,他沉声道:“也许是个修行的人吧,无往城里,藏龙卧虎之辈很多。”
心里却不然,他已经肯定了,那人,是云翳。
作为西域教主,他显然在这三年时间里,令自己的武学造诣达到了新的巅峰——
那便是练成了,一种能够使周身散发出和煦的春意,但招数却异常阴狠毒辣的功夫。
传说,只有每一代的教主才能修炼,修炼期间,教中护法|轮流辅助修炼,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而云翳年纪虽轻,却已习得此功夫,实属难得。
看来,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当年他千辛万苦奔赴苗疆,将已死的步莲华救活,怕是也是舍不得放手吧。
如今,云翳千里迢迢寻来,想必便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也许吧。”
锦霓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人,在自己的过往里,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只是那种心闷,和那种熟悉,令她不得不费思量。
“你可想过……”
郁骥突然出声,将陷在思索中的锦霓吓了一跳。
“其实,他也有可能,是你过去的恋人?或者说,你还有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男人?”
她猛然惊醒,好似心事被人戳穿一样,惊恐绝望地对上他黑曜的眼。
天啊,已经有三个了,她到底曾是个怎样的人?!
“你、你胡说!”
陌生的回忆,层层的难堪,如影随形,萦绕在抽痛的心头。
撕心裂肺的心酸,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着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