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跳加速的炙热,暗自浮动的香气,静谧的房间,无一不是上佳的催情剂。
闭上眼,云翳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涌上头顶,眼眶却酸胀难忍,久违的泪水,滑落出来。
“罢了,即便只是一场梦,只要是你,我也认了……”
他轻启唇音,语毕,滴下一滴泪,落在她的脸上。
晶莹的泪珠儿,在她的皮肤上滚动,缠绵了好久,似乎也留恋不舍,这才顺着脸颊滑过,落下。
他开始亲吻她,带着膜拜一般,闭上眼,任凭着感官带动着自己,一遍又一遍。
那令一众属下都讶异的自制力,如飞蛾遇上烈火,消失殆尽,他烧得连自己都要焚化,片甲不留,灰飞烟灭。
她便是他的业障,她便是他的劫数。
他无法救赎自己,便甘愿永堕魔道,混沌不堪,再不轮回,只要有她,只要,她。
是谁在自己耳边喃喃,火热,轻微,细细的耳语,并不聒噪,只是叫人心生悲戚。
滚烫的身体,像是被桎梏住,无法动弹,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淡淡的好闻味道,正不断钻入自己的鼻端。
锦霓贪慕这一时温存,她的意志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困倦得好想睡去。
连绵如雨滴的吻,却不叫她安生,纷纷落下。
“哼……”
她娇吟一声,想要推开,反而被搂得更紧,肌肤都跟着渗出汗意来。
不舒服,好粘腻,好想要清爽的感觉——
她在梦中,也伸起手,烦躁地拉扯着衣物,想要透透气。
终于长出一口气,胸前的凉意,叫她舒服多了,长吁一口气,锦霓再次呼吸平稳起来。
“小仙女,你这是在考验我么……我……不是君子……我……忍不了的……”
云翳低低地嘲讽着自己,无奈眼前的春景,他移不开眼去。
松松垮垮的衣衫下,拥雪成峰,聚香作露,两点风姿,恰似红蕊含情。
云翳从不自诩文人,可如今,他真想赞一句:百媚生春魂已乱,玉峰山前骨销融。
一张俊脸,也跟着泛起红晕,深沉的热切渴望,浮上心头。
“小仙女?”
他轻声唤了几句,却犹豫着,不敢给她解开穴道,自己此时,在她心中,不过是个见过一面的“有缘人”,他不敢冒这个险,毕竟,机会难得。
在他没有平复好自己的心魔,在他没有完全的把握说服郁家兄弟之前,这样的独处,下一次,不知是何时。
他,不敢。
见她仍是睡得沉沉,他决定,放纵自己一次,就让她,以为这是个不真实的梦吧——
醒来,便忘记,偶尔想起,也不过是深潭之上,一丝涟漪,载不起片刻哀愁。
褪去衣衫,他怕那绣有金丝图案的布料擦红她的娇嫩肌肤,慢慢倾下身体,撑起自己俯看着她。
冰凉的壮硕,贴近火烫的娇躯,一个沉睡,一个迷离。
痴人梦话,星火燎原。
吻过耳后,吻过粉颈,细细地舔着上面的动脉,唾液濡湿,感受着她越来越快的心跳。
爱欲交错,人消瘦,云翳只怕,这些伤,没有尽头。
“你,会原谅我吗……”
他品着她的甜美味道,在深入的一瞬间,彷佛听见了她的一声嘤咛。
多年未曾品味的快感,毒药一样窜过尾椎骨,在结合的地方蔓延开,他忍不住加快。
他总算明白,为何芈闲鹤宁可染上瘾,也断不了那湮萝丸,原来,只有在那种飘渺虚无中,才能重温这种美好。
清澈的眼,沾染上狼一样的凶光,他顾忌她的身体,却更是无法控制自己。
风声狂,骤雨冷,而他,救不了他们之间的缘。
救不了,续不了,她忘了,他不敢……
他一遍遍,用力要着她,却止不住肆虐的眼泪。
擦拭干净她身上的每一处,云翳拿捏着力道,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喂锦霓服下特制的强身健体的丹药,又打通她的周身穴道,以助于药效的吸收,这一番下来,已经耽误多时。
他看了眼天色,那被他击晕的侍女天妒,再等半盏茶的功夫,就会醒来了。
“睡吧。”
他强迫自己,再不能回头,否则,便走不了。
雨势渐小,地上的水花,变成一弯一弯的波纹,走出锦霓的小楼,他刚要离开,却动动鼻子,捕捉到了空气中,一抹不同寻常的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