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恶狠狠地猛抓着她的手,再次低头大力吸吮起那血来。
半晌,他才松开她,自顾自地扯了一片他的衣角,特意选了干净的地方,这才给她草草包上。
“……谢谢。”
锦霓牵动嘴角,看了看被包成粽子样的手掌,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芈闲鹤也面上一红,不悦地嘟囔道:“朕哪里会给别人包伤口……”
仰起头,她稳住心神,故意道:“你说什么?”
一双黑色的眼,掠过锦霓苍白的小|脸,芈闲鹤不悦地挑起眉尖,双瞳中有着漩涡一样的邪魅光芒。
“你为何还未成亲,就已失|身了?”
他依旧在这个问题上耿耿于怀,咄咄逼人地问道。
其实,他自己也想不通,不过是一夜露水恩爱,何必非要问呢。
只是一想到,她也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娇哝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他就气得想要杀人泄愤。
芈闲鹤也不想想,就算他是天子,他又有什么权利,来管教一个“陌生人”。
“我说过了,我马上要嫁人了。我和未来的夫婿恩爱,干卿底事?”
锦霓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虽想笑,却忍住了,口中也是冷冷的调子。
想起郁骁自信满满地憧憬拜堂成亲的样子,她心底一紧——
郁骐的性格虽然急躁,却并非痴傻之人,做事同样极有分寸,他可会因为自己一个轻描淡写的许诺,就和自己的亲生手足,反目成仇?
所以,眼下,她想要,再找到一条出路,多一分保证,才好。
果然,眼眸一冷,芈闲鹤忽然伸手,将她从地上一把提起来,像是拖着一只可怜的小鸡。
“嫁人?”
邪佞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灼烫的目光轻佻而放肆,他的清新气息,就恣意地喷在她脸上。
重复着她的话,故意将语调上扬,他冷冷一笑。
皇帝享用过的女人,这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还有哪个男人能要?!
即使是这样阴沉的阴鸷表情,也遮掩不住这个男人的霸气和英秀。
朦胧的月色中,对上眼前男人的俊逸轮廓,锦霓的双眼,忍不住涌上雾气。
往昔的宠溺浮上心头,他将她抱在膝上,一颗颗剥着莲子,将那苦涩的莲心抽|出,才喂给她。
莲子,怜子。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脑中忽然闪现这句无意间看到的诗,不知道为何,只看过一次,她便记住了,每每咀嚼,都是满腹酸涩。
“怎么,那又如何,管你什么事?”
锦霓掰着芈闲鹤的手,那脚上不敢用力,只好歪着身子挣扎着。
他先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然后,狂妄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关我什么事?”
他邪肆地瞥了一眼她还是有些凌|乱的胸口,眼神中透着复又升腾起的浓浓**。
“你,不会是忘了吧,刚才还在我身下……”
他故意语气暧昧,用词下|流,誓要逼她承认,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涨红了脸,锦霓咬住唇,逼|迫自己要隐忍,此时,决不可激怒他!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妥协了,芈闲鹤渐渐放柔和脸色,手指轻轻探上她的脸颊。
粉心黄蕊花靥,黛眉山两点。一双眼,恰如雪后初晴的天空般澄净。
似曾相识,好生熟悉。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沿着那额间、眉峰,细细地吻着。
之前,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在梦里,脑子不清楚,那,现在,又是为何呢?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他就是随着自己的心迹,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抬起头,芈闲鹤看看天色,再有两个时辰,他派遣的军队就要到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抱歉地笑笑,他重新吻了吻她。
“你叫什么?”
心,停了一拍,他,终于问了,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效果?
她垂下头,眼睛盯着脚尖,轻轻道:“我叫锦霓。”
全然陌生的名字,他念了几遍,没说什么。
狠狠心,她决心加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