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的决定么,看着我嫁出去,不欲阻拦,然后,远走天涯?!
郁骥,你连郁骐,都比不上!
“不能拥有,我便只得忘记。”
郁骥俊美尔雅的脸上,尽是无奈。
他要如何告诉她,她的认知,是不对的。
那话,每每一涌到唇角,便泛化成无尽的苦涩,叫他无法言说。
她恨,她怨,他知道,却无法将那时光倒退,只因那伤害,覆水难收。
罢罢罢,她既然选了郁骁……
鬓丝微乱,几缕调皮的发丝散乱在脸颊,锦霓死死盯着郁骥,明知道他看不见,可她还是直视着他。
“锦霓,容我放肆,最后一回吧……”
郁骥忽然轻巧地抱起她,横斜在一旁宽敞的梅花榻上,整个人也压上去。
修长的手指,如一只蝶儿,在她繁复的襟口处游着,灵活地捻开那几个盘扣,终于触及到了那大|片的白|嫩肌肤。
两个人的红衣,纠结到一处,仿佛,今日拜堂成亲的,就是他和她。
他急切地寻找着,因为看不见,手上唇上的感觉,便格外敏感清晰,一寸寸从指尖传达到,如电流几遍全身。
锦霓只觉得被他带着,身子一动,再睁开眼,人已经躺在他身下,顿了片刻,她温柔地靠在他的颈窝。
不在乎功亏一篑,她甚至想,若是现在,郁骁闯进来,那便是一了白了,她便再不用费尽心思,用尽手段。
她揪紧他的衣裳,眼泪汪汪。
男人的唇,擦过她的手心,闻到药膏的味道,这才呢喃道:“伤了手?疼不疼?”
磁性好听的男音,蛊惑着她的心神。
锦霓扬起受伤的那只手,轻扫过他的眉眼,面庞,嘴唇,细细地勾勒。
“疼,但是,没有死,那么疼……”
他的呼吸一滞,然后,随着她的手上的动作,很快急促起来。
寻到她的嘴唇儿,郁骥用力吸吮着,吃掉那涂抹得均匀的红色唇脂。
浓烈的男性气息,带着熟悉的淡淡清爽味道,他终于道出爱恋,一遍遍。
“我爱你……爱你……一直都是……”
她轻轻推开他,眼神热烈,“那你为何,袖手旁观?”
努力压下心底的苦涩,三年前,你为何不说,让我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你让我那样死去,你于心何忍!
郁骥,你好狠的心,莫怪我今日所作所为……
他无语,良久,豁然起身,用极平静的声音朝外唤道:“天妒!”
门外惴惴不安的天妒赶紧进来,恭声等着吩咐。
锦霓歪在矮塌上,衣衫微乱,额鬓淡湿,面色如常。
“给你主子穿戴整齐,叫人做一碗安神汤来。”
绯色的锦袍拖曳而过,轻微脚步声过去,门前的珠帘动了几下,他已走下楼梯。
天妒这才发现,锦霓连凤冠都摘了,赶紧去取来,重给她理好发丝,戴正凤冠。
一个转身,却见她已经从榻上起身,重新坐在铜镜前。
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狠狠攥紧,牵动旧伤,也跟着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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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的小阁楼下,茂密的枝叶绿得滴水。
天空中,皎皎明月,簇拥的繁星一闪一闪,月华笼着薄雾,照得无往城里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映着莹莹之光。
由远及近,喜庆的唢呐声,高低奏着,迎亲的队伍眼看便走近了。
锦霓的妆容,有些花了,天妒手忙脚乱,只得擦净了她的脸,先抹一层淡淡的胭脂,再用细白的珍珠粉轻轻扑满,一点点晕散开,好让那苍白之色被掩盖住。
“可见到了二少爷?”
她一把抓|住天妒的手,低语道。
天妒冷不防被问愣了,呆了一下,才喃喃道:“应该是在前厅跟三少爷一起跟宾客寒暄吧,今夜无往城里的人都来了,热闹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