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子抬眸,声音细不可闻。
看着她眼中水光潋滟,云翳的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喃喃道:“我一定是做梦,怎么会在这遇见你,良灿怎么能将你带回来……”
彷佛置身在一处凉爽澄澈的山泉中,男人情不自禁地吻上她颤抖的红唇。
怀|孕,孩子,云翳心中一动,如果是时间相差无几,那么,这个孩子,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
女子阖上双目,松开了拳头,受了蛊惑一般,莫名地心安,相信他的话,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你留下来的翠玉笛子,可惜我拿不出来,还在宫里。”
锦霓叹了一声,莫不遗憾,她不能引起芈闲鹤的怀疑,早上出宫时什么也没有带出来。
“不要紧,我给你取来。”
男人细细地啄着她的樱|唇,一字一句地承诺着,手指沿着胸前的起伏往下试探。
锦霓仍在天人交战,她不知道要不要道出实情,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否知道,她就是……
哎,罢罢罢。
她不知道的是,云翳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可是,他不戳破,心中暗道,不如就这么重新开始。
“那夜你我初见,你说你是采药的人……”
她小声说道,故意语出试探,扬起头,问着他。
云翳却毫不羞赧,正色道:“有什么不对么?”
锦霓笑笑,手指滑上他的前胸,感觉到男人身子一顿,连眼色都深沉了些许。
“那最好,可以帮我保胎。”
她不再流连,收回作乱的手指,明知这男人平素如一汪泉水,若是狂起来,也是一团火,她不敢再勾引他。
樱|唇被手指封住,男人魅惑的眼神看得她呼吸一滞。
这还是当年在义庄门口,仗剑走天涯,出手搭救却又面色冷淡的那个小道士么?
这还是当年在西域雪峰,跃身山顶,牵着她的手,接受千人膜拜的那个魔教教主么?
这还是那夜,站在小楼下,横起一只笛,为她吹一首凄哀动人旋律的那个采药人么?
她的心,混乱了……
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和犹豫,男人决定继续诱|惑她的神识——
“为什么要从宫里跑出来?方良灿怂恿你的?”
想起那个孩子,云翳脸色一正,怪不得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只说是去熟悉地形,却不想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其中。
摇摇头,锦霓轻声辩解道:“不是。我不能冒险,我一分也不敢冒险,那些女人在宫里要熬一辈子,我怕我熬不过。我不怕死,可我不能叫我的孩子死。”
想起刘美人、胡贵妃,还有许许多多的,念了怨了等了恨了一辈子的长门怨妇,锦霓禁不住后怕,蜷缩起来。
提起孩子,云翳心一揪,试探出声:“这孩子……你可知道……”
锦霓知道他要问什么,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是他是我的!”
说罢,她的双手再次按上小腹,那神色像极了怀|孕的母兽,提放而警惕,眼中都是戒备。
感受到她的紧张,云翳试着伸手圈住她,柔声安抚道:“是的,他是你的,没人要抢走他,我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和你的。”
男人的安慰成功地驱逐了她的不安,她放松下来。
锦霓靠在云翳怀里,他侧身玩着她的一缕头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还是有心事……”
熬不过他,只得她率先开了口。
眼角向那床角一瞄,男人幽幽开口道:“我那笛子,不见得就比这扇子沉重吧?”
嘿嘿一笑,原来,云翳是吃醋了?!
锦霓一个翻身起来,压到他的胸膛上,同他眼睛对着眼睛道:“这是郁骁给我的扇子。”
云翳一僵,垂下眼帘道:“我知道。”
“云翳,我必须得找到他们。”
锦霓凑上前,嘬了一口他的嘴唇,同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晓得我是怎样的人。你若是能接受,便同我一并去找,前尘往事譬如种种死;你若不愿,我亦是不多做勉强,从此再见不过是陌路。可是,我毕竟是舍不下你的……”
说到最后,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微凉的甜丝丝味道喷在他鼻端,痒得他伸手掐上她的鼻尖。
他漆黑的发丝散乱,与她的纠缠在一处,眼眸如深潭,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忽然,他整个人都将她包住,贴得紧紧的,严丝合缝,呢哝响在她耳畔:“等他出来,你养好身子,我也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