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絮语着,似是又回到了当年在连云田庄时的模样,秦素也不去打断她,任由她扶了胳膊,来到了厢房。
几个人分别落了座,阿妥又张罗着倒了茶来,秦素便转向一旁的傅彭,轻声道:“时间紧迫,倒是不及说旁的,还请傅叔先告诉我,壶关窑那里,你们可查到什么?”
傅彭早有准备,此时便压低了声音道:“我悄悄地查了好些日子,只是那窑厂近来关着,出入只有几个管事并匠师,并无旁人,倒是无法进去察看。那几个管事中有两个是钟家派去的,一个叫钟良,一个叫钟宝,另有三个秦府管事,一姓赵、一姓李、一姓徐……”
他简要地将窑厂的几个主要人物介绍了一遍,复又道:“因女郎交代此事极为重要,故我没敢请人帮忙,只自己暗中查访,这些日子下来,却是没现有什么问题。”
秦素也早想到了这一节,闻言倒并未灰心,而是蹙起了眉,思忖片刻后,方轻声问道:“在秦家的人住进来之前,可有什么人出入李家的别院?”
若有,必与沉香梦醉有关。
然而,傅彭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却摇头道:“应该无有。那几个管事并匠师并不往此处来,李家别院出入的,全都是本就有的那几个人,我们都是识得的。”
秦素的眉心便蹙得更紧了些。
既是无人出入,那这沉香梦醉,应该便是府里的人安排下去的。
会是谁呢?
最可疑者自然便是刘氏。
可是,秦素想不出刘氏这样做的理由。
依今日所见,此妇极为精明,并没有理由帮别人害自己的婆家,且前世时,钟家满门亦是被判了重罪,男丁斩,女眷充作官伎,无一可免。
当然,这也未必便是定论。
隐堂对于秦氏、钟氏这样的小士族,并不如何关注,得来的消息很可能便有疏漏,却也不可就此信了去。
秦素凝眉思忖了一会,便放下了心思。
“罢了,且说说上京吧,垣楼情形如何?”她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茶,轻声问道,那双清亮的眸子映着烛火,亮若晨星,便是肤色黑黄,亦掩不去那艳丽的容色,直叫人莫敢直视。
傅彭与阿妥俱皆垂下眼眸,心中同时惊叹:女郎容颜,比当年的赵氏还要盛了三分。
数息之后,二人才拢住了心神,傅彭便理清思绪,将上京生的事情细细地说了,最后又笑着道:“……如今小半个上京皆在等着那户人家福李果熟,垣楼每日茶客盈门,更有人花重金求一句赠言,可算是一炮而红。”
垣楼能取得如此成就,直是叫人惊叹,他二人身为东家,自是无比欣然。
这结果亦让秦素极为满意。
她此前安排下的第一个微之曰,就是想要看看效果如何,如今得知结果甚好,她也是欢喜不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