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忽然开始剧烈摇晃,我反应不及,也跟着晃了起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没再掉进那个窟窿里去。
我赶紧蹲下,调整重心,稳定了身体之后,开始慢慢远离那个窟窿。
陈四宝他们因为离窟窿比较远,所以不像我这么尴尬,不过也是赶紧蹲下,适应“船”的晃动。
而这个时候,随着“船”的晃动,其角度朝向也在迅速改变,才一会儿的时间,就由与水平行的角度变成了与水成六十度角了,而行驶方向是:对岸。
“四爷,这怎么搞的,你不是说七点左右方向才会有个大改变吗?现在这是啥情况。”我大声问陈四宝,这时候,由于晃动地太过剧烈,我的声音都有些颠儿颠儿的。
“我他妈哪儿知道啊。”陈四宝有些委屈,“我前面也只说了是可能而已嘛,说不定是那红雾有破坏性,把向轮的结构弄坏掉了才会这样的。”
我也清楚,这事情根本怪不得陈四宝,毕竟古代人的东西谁了解?他又哪里能预知到现在的情况?
也怪不得周小天,可以猜到,周小天借船渡河的时候,根本没有碰到这么多情况,谁想到一换成是我们,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出现,好像故意跟我们过不去一样。
只能说,我们几个,倒霉!
更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船”在嘎吱嘎吱的响声中转了向之后,竟然开始——下沉!它在以一个能够被感受到的速度下沉!
要知道,这个大家伙就算连着水下的部分最多也不过七八米,而弱水的水深在我掉下去的时候就感受过了,至少有十五米,也就是说,“船”沉下去后,我们剩下这四个人就算叠罗汉搭起来,也不见得能够到水面。
如果这是一艘真正的船,我们还可以通过加速来尽快到达对面,可是问题是,这家伙的马力,根本不受我们的控制——我们连它的运动机制都不知道。它现在根本就不急,还是以那个每秒钟不足三十厘米的速度在前进着,照这个速度,它沉底的时候,我们离对岸,少说还有一百米。
必须有所准备了,百米的距离,我和陈四宝或许能憋住气走过去,但媛媛和刘明可不见得行。
我脑子飞转,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这么一想,还真被我想出了个办法,就是使用抛绳枪。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弱水的宽度有三四百米,抛绳枪的距离难以达到,但是在只有百米的情况下,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用的抛绳枪,最远距离有180米。
“四爷,抛绳枪换箭头钩,在离对面大约还有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射到正前方那棵树上。那个时候我估计船顶离水面还有两米左右,你先过去,把绳端的高度调低一些,然后我在这边挂上滑轮,先把媛媛和刘明滑过去,ok吗?”
这时候,天已经很亮了,陈四宝拿起望远镜往对面看了看,然后向我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那现在就准备好吧,时间很紧张,底下除了红雾之外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危险,所以要快些,尽快让所有人到达对岸。”
听了我的话之后,陈四宝拿出绳枪,换了箭头钩,开始瞄准,媛媛则是给自己和刘明的身上绑滑轮。
四五分钟后,一百五十米这个界点,就到了。
“四爷,开始!”
陈四宝瞄准了老久,我刚一说完,他就扣下了扳机。
在火箭燃料的推动下,绳钩带动着绳子,倏地一下飞出,准准地射在了对面那棵树上,陈四宝拉了拉绳子,转身示意我没问题。
接着,他把绳子的另一端也挂上绳钩,钩在了窟窿那里——整个“甲板”上,也只有那里可以挂绳钩。
然后他就攀上了绳子。
陈四宝的身体是极其灵活的,在绳子上更能显出这一点,普通人在绳子上要前进一百多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陈四宝而言,这就是小菜。你可以看得见他的身体在绳子上滑动,还没有一分钟,就到达了对面。
到了之后,因为绳钩不好弄下来,所以他先把绳子剪断,然后接上一段比较长的绳子,再把这段绳子绑在了树的底部,这时候,绳子就有一个自我们这边向那边的斜度。
做完这些,陈四宝用力地挥了三下手臂,示意已经好了。
这边也早已经准备好,陈四宝那边一好,媛媛就把自己身上的钩子挂在绳子上,溜了过去,我把刘明身上的钩子也挂到绳子上,刘明同样地溜了过去。
滑轮的速度,自然比人快,所以他们两个十几秒后就到了对面。
这时候大家都过去,我松了一口气,走到边缘,准备抓住绳子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