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噼里啪啦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大篇话，说完连自己都惊呆了——她何时可以这样大胆地说话，何时能够如此自如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何时可以这般气势汹汹？

她原来在这半年里，已经变了这许多，她自己竟不知道。

梁傲伦笑盈盈地拊掌道：“说得很好，气势逼人，你要在外资银行里面出头，这般强大的气场是必须的，我要说声恭喜，你终于有了。”他语气真诚，陆茵也知道他所言非虚——回到总行的这半年里，她见过大大小小的老板们开会时的咄咄逼人和据理力争，真的做到了梁傲伦这个级别的高管，即便有时候是在电话会议上，透着电话线也能感受到强烈的震慑力。梁傲伦说，这就是气场。他对陆茵指出了多次，她气场不足，分明思路很清晰，但是一在重要的场合下就紧张，“镇不住全场，是出不了头。你要知道，在金融圈里，没有哪一种方案是完美的，更何况很多时候你做的决定最终被证明的确不是最好的，这就需要你说服别人，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地承认错误，即便真的有错误，即便你的方案没有别人的好。”

陆茵始终做不到，梁傲伦却偏要有意无意地经常点名她发言，她一开始说得磕磕绊绊，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打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艰难地挤出一丝很傻的笑——然后脑子又短路了，接下来要讲什么不记得了@[emailprotected]

后来倒是好一些，但是始终无法像梁傲伦或者芭比他们那样流利而自如。

“今天这是超水平发挥……”她自己也愣住了，喃喃地给自己解释。

“不是，是你的进步。”梁傲伦一低头，他面上的喜悦就像是少女峰的终年积雪沐浴在阳光下的光芒，“我真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