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宅在家里练功,薛蟠等了多日,总想着要大老爷给自己摸一摸手,终于见大老爷出了房门,赶忙过去伸手道:“大老爷您给我摸摸,摸摸呗!”
薛蟠巴结地笑着。
贾赦瞅了一眼那只猪蹄爪,眉毛一横,打量了一下薛蟠:“蟠哥儿,你没毛病吧?老爷我一大老爷们摸你干嘛?”说完他浑身一哆嗦,这薛蟠好男风就好呗,怎么还敢调戏大老爷他啦。
这么一想,贾赦心中怒气微生。
“摸骨算命啊,大老爷您不是会这个么,还一摸一个准呐。”薛蟠不解问。
贾赦这才想起自己还会这个,可他今天没这个心思啊。
“您给我摸摸呗。”薛蟠哀求,他可是亲眼看到大老爷那天的神奇之处,近水楼台先得那个大月亮,一定要大老爷给自己摸个十次八次,算算将来媳妇啥样,妹妹能嫁个什么样的姑爷……
贾赦磨不过他,还是答应了薛蟠摸了下他的手,然后皱了皱眉头放下。
“摸完啦?”薛蟠问。
“摸完啦。”贾赦不耐烦道。
“那咋样……”
“看不出什么。老爷我还得去艳春楼呢,没空跟你闲扯。”
贾赦带着小厮撂下薛蟠就走了,留下的薛蟠摸了摸脑门,大老爷不是爱好给人算命摸骨么,今儿个是怎么啦,单烦自己?
贾赦走出花园,就要出了荣国府,只是眼角余光看见府内另一侧偏僻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忽然问小厮:“那里是——”
铜钱看了一眼,想了半天,才答道:“老爷,那里是咱家的演武场,从前老太爷常在那里骑马射箭练功夫的。”
功夫啊——贾赦闻言感叹良多,一时忘记了要去艳春楼看那嫣红,走过去瞧了瞧。
这演武场贾家的人早就忘记了,从贾代善过世后,连扫院子的小厮都没一个,门扉也破败,扇子和铜钱推开门,顿时手上都沾黑了。
贾赦似模似样的巡视一圈,突然吟诗一首《满江红》。
完毕,他问两个小厮有何感想,铜钱和扇子苦着脸,呐呐不成言。
“报国无门唉!”贾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转而炫弄了一下自己的箭术,虽然这演武场的刀枪棍棒等武器都旧的要锈住了,但还是在贾赦的手上发挥了不小的威力。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老爷我投军怎么样?”贾赦眉毛一挑,摆了一个将军姿势的威武造型。
铜钱想着上次老爷就在老太太那里说过要投军的事儿,可被老太太给痛批了一顿呢,这回老爷又来了。
“问你们呢,干嘛不吱声?”贾赦不满地看着他们。
扇子用脚跟踹了下铜钱,铜钱瞪了他一眼,还是自己亲自上身,得罪老爷说道:“老爷,您不是还要考状元吗?”
闻言贾赦一怔,“对啊。可老爷现在更想考武状元。”
“啊——”铜钱和扇子面面相觑。
自此日起,大老爷也不闭门读书啦。
之前贾赦宅在屋内,坐着一动不动练内功的事情,除了近身的小厮知道老爷没在读书,其他人都以为大老爷是日夜刻苦攻读呢。
贾母已经懒得说贾赦不来请安了,老大不守规矩总比老大抽风强,只是听说贾赦突然在演武场瞎折腾,贾母就想到了那日大儿子突然蹦跶来说要参军的事情……
她唤来铜钱和扇子,问了几句话,之后不由长叹一声,话音是对着邢氏的,说道:“还以为赦儿能考个进士什么的,现在我也不指望了。解元已经是烧高香祖上积德了。”
邢夫人听了很没面子,最近她在贾母这里地位骤升,甚至连王氏都退避她一射之地,还不是因为老爷是解元公的面子。
她琢磨来琢磨去,决定做一回贤妻,去劝贾赦。